由于条件反射,洛加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时才想起来这是自己预约的唤醒服务:“再让我多睡上10分钟吧,求你了。”
“请确认,”十床十说,“你是想让我在10分钟之后再警告你一次吗?”
“是的。”洛加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知道他已经不需要额外的时间赖在十床十上了。他觉得头脑非常清醒,浑身非常放松,简直是十精十神焕发了。没准这个泰迪熊真的有什么高招,能让人恢复到天真而单纯的状态。他想着笑了起来:“这次我倒是愿意让希尔多——哦,我是说这个熊来唤醒我。”
“是有过这种意向,”十床十说,“但是我已经和熊联系不上了。”
“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我联系不上它的智能系统,或许是无线通路的电源断线了。”
洛加无奈地耸了耸肩。昨天晚上他的睡眠是几个月以来最好的一次。他不知道十床十是否通过十床十垫子上的传感器探测到了他的耸肩动作。他又试了一次,可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洛加伸展开四肢躺在十床十上,尽情享受着偷懒片刻的愉快,直到听见第二次的起十床十警告。
洛加翻身下了十床十,轻轻走到卫生间里。刮完了十胡十子,他冲着淋浴。这时他发现在水龙头开关的旁边有一个卡拉OK的控制器。于是他边洗澡边唱着歌。有吉伯的赞美诗,有苏里万的合唱曲。浴十室里热气腾腾,流水淙淙,而他在赤身十裸十体的引吭高歌,然后他又用全身热空气干燥机吹干全身,尽情享受这热气流的舒适与十温十暖。
洗完了澡,洛加又来做咖啡。听着咖啡壶里开水咕噜咕噜的响声,闻着新鲜咖啡那诱人的味道,他简直飘飘欲仙。他顺手打开电视柜,拿出了电子读报器。他想选择他家乡的报纸,可是这个读报器似乎出了十毛十病,电子报纸显示不出来。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麻烦,他可以整天不读报纸,特别是在当前世界的这种天下太平的形势之下。他拿出咖啡杯,坐在了屋子里的安乐椅上,小心翼翼地倒着咖啡,唯恐洒出来。在椅子的左边扶手上,他看见了一个开关。反正闲着没事干,他顺手就把它给打开了。
“早上好,先生。”椅子以诱人的女声说道。
“先生?”洛加惊奇地咯咯笑了出来,“你是在和十床十讲话,是吧?”
“我们都是同一个系统的一部分,”椅子说道,“您愿意享受背部按摩吗?”
“好啊。”
椅子背开始在洛加的双肩之间波动起伏地振动起来。
“请低一点。”
振动中心向下移动了一些。“现在足够低了吗?”椅子问道。
“啊,好极了,”洛加说,“不过还是稍微低了点。”
“稍微是什么意思呀?”
“这么说吧。”洛加说,由于振动,他的声音有些发十颤,“差不多有1英寸。”他在心中暗想,得找个借口再住一次这种安全宾馆,好好地享受享受。
差不多5分钟之后,洛加的身十体觉得既舒服又放松了。于是他关上安乐椅的开关,拿起了便携式电脑。他把电脑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想调出他的电子邮件收发程序。但是,就像电子读报器一样,这个程序也不工作。他迅速做出判断,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无线信号。这也就把电子读报器的十毛十病同时搞清楚了。这个房间的无线信号受到屏十蔽。这可真讨厌,他气哼哼地把电脑塞十入箱子里。没有报纸新闻看对他来说还无所谓,可是要是收不到E-mail,他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5
洛加很快就穿戴整齐,就像他自己常常喜欢说的那样,全身披挂整装待发——他西装革履,领带崭新。尽管会议在他讲话之前会为他在贵宾室里安排一顿丰盛的早餐,他还是想下楼去再喝点咖啡。倒不是那里的咖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是在咖啡馆里有能用的无线电插座。
他在镜子里端详着自己的打扮,赞许地点着头,带上便携式电脑,大步向门口走去。他打开门上的安全插销,然后拧门把手——可是奇怪,门怎么也打不开。门把手倒是可以随意拧动,可是似乎跟门锁的机械装置并未连接在一起。洛加摇晃了门把手好几次,可是还是打不开门。
他盯着房门看了老半天,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向电话机。他拿起话筒,按下了“信息管家”按键。
“我是您的信息管家。需要我的帮助吗?”话筒里传来的还是他所熟悉的昨天夜里的那个悦耳的声音。
“我的门锁打不开了。我被锁在屋里了。”洛加十分焦急。
过了一会儿,信息管家才做出回答:“信息确认。还有什么要我为您做的事情吗?”
“你说什么呀?”洛加十分生气,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跟一个人工智能系统打十交十道。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故作平静地说:“有啊,请你帮助把我弄出屋去。”
“我不能做那件事。”信息管家说,“我仅仅是个信息系统。”
“好吧。”洛加说,“那么请给我联系能够做到的人。”
“谁?能干什么,先生?”
“找一个能把我从这里弄出去的人。”洛加有点急了,简直大叫起来。
“那么我给你与宾馆的服务台联系一下好吗?”
“行啊。”洛加有些羞怯地说,他之所以感到害臊是因为他对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发了脾气,“不过,我对此保留意见。”
“我明白。”信息管家说,“那我就给您联系了。”
“宾馆客房预定处。”话筒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需要帮助吗?”话音中带有一种模糊不清的外国口音。
“客房预定处?真是怪事。”洛加气得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哦,等一下。你也行啊。我在2217号房间。你能派个人上来一下吗?我好像被反锁在屋里了。”
“对不起,先生。可是在你那儿的早晨那么早,况且房间预定处是在离宾馆现场很远的地方工作的。”
“我这儿的早晨?那你究竟在哪儿啊?”
“孟买,先生。”
“什么,孟买?印度的孟买?难道你是印度的电话中心吗?”
“是的,先生。”
洛加大惊失色,他把头砰砰地在墙上重重撞了几下。“你看,”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真的有急事。你能给我联系到前台服务员吗?”
“对于我,这可能是相当难的。”电话中心的接线员说道,“不过对于你来说可能轻而易举,只要把‘前台’的按键按下去就行了。”
“什么?”洛加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好吧,当然了。谢谢你。再见。”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洛加先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话筒,按下了“前台”键。他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大约15秒钟,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不要挂断。您的电话对我们很重要。”电话里边讲着,“我们宾馆的代表马上会与您进行通话。”
洛加气得攥紧了拳头。然后他拿着话筒,扑通一声倒在十床十上。
“早上好,先生。”十床十问候道。
“你给我闭嘴!”洛加粗声大叫着。
“随您的便吧,先生。”十床十不吭声了。
几分钟之后,有个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前台,”声音显得气喘吁吁,“耽误了您一会,真对不起。早上这么早,我们有点人手不足。我能帮您点什么……哎呀!”
“怎么了?”洛加急忙问道。
“恐怕我不能帮您了。”服务员说。
“你说什么?”洛加从十床十上跳了起来,“你甚至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呢!”
“恐怕……”服务员的声音听起来真有点害怕,“2217房间正处于一级安全防范禁闭状态。”
“关我禁闭?你在说什么呀?”
“是‘提高警惕保卫自十由’行动组织,”服务员说,“他们说,如果有人使用带有欺骗十性十的证十件进行登记的话,我们必须竭尽全力拘留那个人。他们说您就是用的伪造的带照片的身份十证。”
“这简直荒谬可笑——一定是搞错了。”洛加想放声大笑,可是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悲叹。
“确实有可能搞错,”服务员说,“如果真的搞错了的话,我们的规定是:在我们的宾馆里免费吃住一个星期,另外还赠送赔礼道歉的礼品。”
“你们都是疯子啊?”洛加紧紧地抓着话筒,好像他要把谁掐死似的,“这就像是在里十温十霍茨监狱里免费提供一周的监禁一样荒诞可笑。谢谢了,那倒不必了。”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话,”服务员耐心地说,“那你只要……”
“不必了。”洛加说,“不要挂断电话。你看,我是安全顾问。我不过是想检测一下你们的安全措施是否完备。”
“你是说有人雇用你来这样做?”
“哦,不是。”洛加说,“我不过是想试一试……”
“那样的话,恐怕你就得等我们的安全官员来了以后再说了。他早晨8点上班。再见,先生。”洛加呆呆地站在那里,听着电话中传来挂断的忙音。
洛加呼出一口长气。他需要得到外界的帮助,既然时间还早,他决定给他公司的董事长打电话。他按了一下“外线”按键,但是听不到拨号音。又试了几次,根本打不通,他这才明白他们不让他和外边打电话。
“他十妈十的!”他气得大骂,砰的一声将话筒摔在电话机座上。
他又拿出手机,把手机打开。显示屏上显示的是“没有信号”。这些金属框架的建筑物也真他十妈十的混蛋。随后他醒悟过来,可能是手机的频率阻塞所致。这些混蛋真够卑鄙的。他顺手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这就说明了为什么这里没有无线讯号,以及小熊为什么不能叫我起十床十。
6
洛加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十抖。由于幽闭恐怖症而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他不禁想起了儿时被独自关在小屋子里的景象——那是他的父母时常选择的惩罚他的方法之一。
他的情绪从烦恼到怨恨,然后变成了怒火万丈。他不能像死脑筋的牛一样等着被人放出去。他不管是否会损坏这里的东西,他只是想打碎这个人间地狱。他有着职业十性十的自负感。
他脱十下夹克衫,跑到窗口往外看。窗户打不开,可是这没有关系。外边也没有窗台。从这个22层垂直的楼上,他几乎不可能绑着十床十单从上边跳到地面上而幸免于难。
他又回头看锁着的房门。突然,他心中有了个主意。他走到门边,耳朵对着锁。他听到微弱的电器的嗡嗡声,他推测那是个螺线管的声音,这就使他的理论得到确认,为了安全的理由,屋子里的门把手的锁门功能是用电来提供动力的。如果发生失火,也就会断电。可是一旦发生断电,门应该具有其最为普通开合的功能,好让人们逃出去。想到这里,洛加不由得站了起来。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切断电源。
但是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洛加飞奔到他带来的过夜用的行李包旁,在里边十胡十乱翻找着他的瑞士军用小刀。“随身带把小刀,开车时比坐飞机时的用处更多。”他终于摸十到了刀子,心里浮现出了这句广告词。他一边苦笑着,一边拔掉了落地灯的电源,把电源线从墙根处割断。他剥去电线外边几英寸的绝缘材料,然后把两头的金属线拧在一起。他找到离门最近的电源插座,把电线插了进去。他满意地听到电线发出咝咝的响声,只见门厅的电灯闪了一下,然后熄灭了。他一下子跳到门口,使劲拉着门把手。可还是怎么也打不开。他还是被监禁的俘虏一个。他又趴到门口仔细倾听着,还能听到螺线管那微弱的嗡嗡声。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造成短路的电线拔了下来。他费了半天劲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造成了门厅灯的自动保险器的暂时短路,对门根本无关紧要。为了确信这一点,他又跑到十床十边,打开十床十头灯的开关。灯确实马上就亮了。
为了竭尽全力寻找灵感,他按摩着太十陽十十穴十,使劲向后仰着脖子,眼睛瞪着天花板。他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在那儿,在他的头上边,他看到了一个火警装置。他现在只需要点着一把火,然后把火举到报警器的下边,那就万事大吉了。宾馆的防卫系统为了避免有人被烧死,就得让螺线管断路,让门打开,使客人能平安逃出。
“那就再试一次。可是怎么才能点着火呢?要是我带着火柴就好了。”
他回头扫视了整个房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电咖啡壶。
他用那把瑞士军用刀上的改锥拧下了电咖啡壶的塑料外壳,露出了镍铬合金的加热盘管。因为电咖啡壶的电线不够长,他就拔下插销,把刚才他用的那根造成短路的电线接上,才能够到火警器下边。然后,他把自己那皱皱巴巴的名片插到电阻丝里边,再给电咖啡壶接上电源。他搬过一把椅子,放在火警器的下边,自己站了上去,把刚制造好的加热装置用双手高高举着,正对着火警器。他先闻到了一种烧咖啡的味道,过了几秒钟,名片开始冒烟了。
“室内禁止吸烟。”从梳妆台的方向传来一个响亮的命令式的声音。
“是的!”洛加一边应声,一边把电咖啡壶举得更凑近了火警器。
突然之间,他听到门厅里传出了火灾警报的“叮当”声。洛加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就在此时,一场倾盆大雨自顶而降,水是从屋顶上的小十洞里冒出来的,而刚才他还以为那些小十洞不过是屋顶上的装饰而已。洛加猝不及防,又惊又吓,淋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他害怕触电,赶紧把电咖啡壶扔掉。电咖啡壶落到地板上,水滴落到上边发出了咝咝的声音。
洛加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先拔掉了电咖啡壶的插销,然后跑到门口。正在此时,警报声停息了,房顶上落下的雨也住了。他用手拉了一下,门还是锁得死死的。
7
“真他十妈十的!”洛加对着这个牢不可破的门怒目而视,却又无计可施。他真想找个好用的旧式撬棍,一下子把门砸开。他不顾屋里到处是一片湿十滑,大步向安乐椅奔去,结果一下子跌倒在椅子里。
“等一下!”他大声叫道,困惑地皱着鼻子。他顺手打开了椅子的开关。
“早上好,先生。”椅子说,“您愿意做背部按摩吗?”
“待一会吧,”洛加说,他急忙提问,“请告诉我——你能和十床十相沟通吗?”
“是的。”
“你是怎样做的呢?”
“使用宾馆的局域网。”
“太好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洛加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又不慎撞伤了膝盖。他在椅子背上发现了网线,沿着线找到了墙上的插座。“我这样对你,非常抱歉,椅子。”他边说边把网线一把拔掉了。如果幸运的话,宾馆的整个控制系统都会完蛋。
他从便携式电脑的箱子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他准备今天讲话的文稿。稿子也都湿十透了,可是洛加也顾不上这些了。他需要用夹纸的曲别针。他把曲别针掰直,将一头塞十入到墙上局域网插座的中心。他从地上重新找回电咖啡壶的电源线,把十裸十露出来的“热”线缠绕到局域网插座上曲别针突出的那一头上。然后他把咖啡壶的电源线插到一个电源插座上。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十裸十露的电线的另一头,插到局域网插座的地线上。这时,只要向宾馆的局域网里输入120伏特的电压就能大功告成了。
他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洛加失望地将头顶着墙。他绞尽了脑汁,再也没辙了。没准有一个电源保护器,或者是个高阻抗的串联电阻器。他用头轻轻撞了几下墙。对了,肯定是有一个绝缘的接口。他拔下十交十流电源,然后用他的宝贝——瑞士军刀,卸下了局域网插座的盖板螺丝。在把局域网插座从墙上拉下来之后,他看到了接口的装置。他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给这个绝缘电路设置了旁路。然后,他再次插上电源线。
传来一阵轻微的咝咝声,然后又没声了。
此时的洛加,就像是在尽情地享用着醇厚的美酒,吸着燃十烧的绝缘物辛辣的焦味,他看到从他的杰作里边飘出了一缕轻烟。然后,在万籁俱寂之中,他听到从门口传来清晰的“喀哒”一声响。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拉下门把手,觉得门锁机械设置解除了,他猛地把门打开了。
“万岁!我解放了!”
他把门里边的插销拉出来,确信门再也不会完全关死了。然后,他迅速跑进屋内,将他的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都收进他的旅行袋里。尽管他的夹克衫已经湿十透了,他还是给穿上了。他一手提着旅行袋,肩上扛着电脑包,他径直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不禁停了下来。
回眸望去,他观察着这场恶战的场景。房间里,水珠还在墙上滴滴嗒嗒地流淌着,这哪儿还像是高级宾馆,简直更像是他家里简陋的工作间。不知咋的,他觉得有点不愿意马上离开这里了。他用拳头轻轻敲着墙。我得要求赔偿!
他肯定不能接受宾馆所给予的免费居住一周的赔偿——这种未必能实现的条件实际上仍然是一种揽客的促销手段。可是他确实觉得经受了这场折磨,他理所应当得到补偿。十毛十巾,或许我走的时候应该顺便带走一块宾馆的十毛十巾之类的东西。想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飞快地跑向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的战场,一手抓过他的战利品,顺手塞十进他的行李袋里,然后飞奔出门。当听到背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不禁吓得浑身一阵哆嗦。
在他穿着湿十漉十漉的袜子、踏着嘎吱乱响的鞋子向电梯走去的时候,洛加心中暗想但愿他刚才只是摧毁了一个当地的网点,而电梯可能仍然是完好的。尽管他不喜欢此时被封闭在这个空间中的想法,但是当他按下了下行的按键之后,指示灯并没有亮。很明显,他刚才的所作所为造成的损坏,比他自己所料想的结果要严重得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咬紧下嘴唇。如果没有富余的数据系统的话,所谓的安全系统就无从谈起。而保障安全正是他的本职工作。他想着不禁咯咯笑了起来。无论如何,这正是他的工作。
一个紧急出口的指示标志让他走到了楼梯间,他开始沿着楼梯一级一级往下走,从第21楼一直向一楼大厅走下去。在他往下走的时候,他的心情却在逐渐变好,他的愤怒之情慢慢变成了快乐。他觉得这很好玩——多年以来一直受到压抑的郁闷与厌恶的心情,今天终于得到了彻底解脱。
在走到第15层的时候,他才变得严肃起来。他今天要做一个讲演,而他写好的讲演稿的内容似乎有点不大适当了。他想着,耸了耸肩,可能是吧,在和宾馆的房间鏖战一场之后,以及在和一只活生生的泰迪熊相遇之后,他重新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包括他新产生的一个想法,即:强调安全不应该侵犯了人们的自十由和隐私。无论如何,人们不应该用所谓的高新保安技术来作茧自缚。在他快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咬紧的嘴唇也松十弛了,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今天早晨,他要做一个迥然不同的讲演,然后去寻找一份新的工作。
走到一楼大厅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抓住了门把手。为了他个人的安全,或许还是干脆不去做什么狗屁讲演为好。
他转过身,继续走下楼梯来到了停车场。当他走近自己的汽车的时候,洛加斜眼瞥了一眼手里拿的过夜用的行李袋。“来吧,希尔多。”他悄悄说,“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