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志哈哈一笑，道：“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五年，性格也得变，太内向的人吃不开。说起来，你是在这里住的？”

楚凡指了指身后的房门，道：“我租的房子，毕业后就住在这的，最近要搬家了，来收拾一下东西。”

杨大志看了一眼楚凡提着的东西。

一个行李箱，一个大袋子。

袋子里装着一些零碎的日常用品，里头还有件很常见的衣服。

外卖员的工作服。

楚凡曾经兼职送过外卖，虽然现在不干了，但他和叶欣然的相识是因为一次外卖开始，所以这件衣服并没丢，算是个纪念。

不过，外卖服在杨大志看来，就很难以理解了。

杨大志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确定袋子里的衣服是外卖员穿的，大街上时常能看到。

杨大志很诧异，心说：我记得高考出成绩时，楚凡考的挺好啊，听说还被东海大学录取了。东海大学好歹也是国内的一流院校，他居然沦落到去送外卖了？

杨大志心中感慨万千，表情却没多大变化，试探性地问道：“楚凡，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楚凡迟疑了一下。

按理说，他是海雄集团的技术部经理，但他从来就没去上过班，也不好意思继续挂职领工资，所以昨天婚宴上，他找机会引荐孙群当了经理。

孙群虽然资历不够，但有楚凡罩着，肯定没人敢反对。毕竟，整个海雄集团都是叶家的，是楚凡老婆的。

总之，楚凡把职位让出后，他现在等于是没有工作。

杨大志看到楚凡这一愣，顿时就懂了，暗道：唉，看他这样子，是不好意思说啊。也难怪，一个名校大学生，出来送外卖，的确很难开口。

楚凡倒是没多心，如实道：“其实，我最近没在工作。”

杨大志哑口无言，暗道：没工作？连个外卖员都不是啊。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连班都不上呢。没想到啊，楚凡堕落成了这样。

叹息之后，杨大志内心深处却忍不住产生一点优越感。

他高考失利，没上过大学，潜意识里对此耿耿于怀。

尤其是碰到大学生时，他总有种攀比之心。更何况，楚凡曾经是跟他在一个起跑线的同班同学。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楚凡考取东海大学，多么风光。

而他呢？成为了家长和高二师生眼里的反面教材。

此时，杨大志看到楚凡过得不好，连工作都没有，不免有种“我赢了”的优越感。

你楚凡考了这么好的大学，出来混的还不是很惨？还不如我呢！现在我一年能挣上百十万，已经是超过了大部分大学生。

所以说，上学有什么用？

哼哼！

杨大志窃喜，但他是个圆滑的人，嘴上肯定不会说出来，而是十分关切地道：“既然没工作，要不以后跟我干？我手头正缺人呢。”

这一问，一半是好心，算是帮老同学一把。

另一半，则是在找优越。让高材生给自己打工，岂不美哉？

“呃，不用了。”楚凡倒是没去揣测杨大志的心思，委婉谢绝。

杨大志略显遗憾，道：“那你别逞强，以后在东海市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这话说得很体面很真诚，也让楚凡有点感动：老同学真不错，听说我没工作，还想着提携我一把。

于是，楚凡也是打算投桃报李，问道：“我在东海市认识些朋友，大志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介绍点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