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三千余骑弓矛举起。
“驾!”慕容垂说到做到,取过长槊,一马当先,向东北面冲了出去。
排在第二的是慕容令,第三是慕容马奴。
这两个儿子是慕容垂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慕容令性情沉稳,文武双全,而慕容马奴骁勇善战,不过性情暴烈,颇似当年的苻生。
其他几个儿子,慕容农还是孩童,慕容宝、慕容麟还在襁褓之中。
群山茫茫,朔风烈烈,父子三人冲在最前,身后三千余骑化为一条长龙,向西陉进发。
“我慕容家世代雄烈英武,即便要归梁,也断断不可如此狼狈!”
马蹄声如奔雷,慕容垂低声对两个儿子道。
“儿宁死于战阵之上,绝不会后退半步!”慕容马奴大吼道。
“拓跋什翼健投靠苻坚,自以为我军势微,而落井下石,一不知天时,二不识地利,已入父亲彀中而不自知,焉有不败之理?”慕容令毫不怀疑这场大战的胜负。
慕容垂眼神一亮,“我儿长进矣!”
慕容马奴哼了一声,策马超过二人,冲在最前。
众人完全不顾及战马,乏了就换乘另一匹,弃之于道。
不到两个时辰,北岭遥遥在望。
群山之下,一条灰线正在缓缓挪动。
后方更多的兵力拥挤在山涧中,互相推搡,略显杂乱。
拓跋什翼健的部落军明显不如慕容垂的精锐,不仅在装备上,更是士气、阵列上。
对方很快也发现了慕容垂精锐,更加慌乱,人和马一起乱叫,还有人被挤下了山坡,骂骂咧咧。
“拓跋什翼健真庸才尔,近日破敌必矣!”慕容垂扬起长槊,与三千骑兵直接冲了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慕容垂军抱着必死之心而来,人人用命。
拓跋军前阵显然也是精锐,虽然慌乱,但还是弯弓搭箭,策马朝慕容军冲了过来。
双方都是鲜卑人,骑射是看家本领。
密集的箭雨落下,冲在最前的慕容马奴战马当场被射死,其本人也被甩下马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必死无疑时,慕容马奴浑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单手挽住奔来战马的脖颈,翻身上马,像一头刺猬般继续冲锋。
“万胜!”身后顿时欢呼起来。
慕容令、慕容垂都身披数箭,但他们的盔甲都是李跃赏赐的,能抵挡致命伤。
父子三人不避锋矢,极大激励了身后的部曲。
部曲原本就与主将有人身依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杀!”
长矛竖起,战马化作狂风,义无反顾的朝对面拓跋军撞了过去。
黄褐色的群山大地之间,顿时绽出一抹鲜红。
那是近千士卒战马,血肉被刀矛撕裂时的颜色。
拓跋军前锋倒也硬气,力战在前,宁死不退,但当慕容垂父子三人凿穿阵列时,身后其他的士卒一哄而散……
“拓跋什翼健,何在?”慕容垂虎目射出浓浓杀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