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梁军紧咬不放,部众被一口一口吃掉。
尤其是那个赤脸黑云将,死在他长槊之下的人足有三十人之多。
拓跋五鹿险些回不来。
“放屁!哪有什么妖法?他们骑的是马,你们骑的是猪不成?”拓跋什翼健越说越是怒火高涨。
如果拓跋五鹿不是他的族兄,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殿下息怒,梁国有山阳、荥阳两大铁坊,或许他们对战马有所改动,只是我们不知而已。”还是燕凤心思细腻一些。
河套马虽不如凉州马雄骏,不如幽州马彪悍,却有一大长处,耐力强,数量多。
能长途行军数日,只要马蹄不开裂,吃上一把盐,几口粟豆,就能恢复体力。
拓跋五鹿的策略并无不妥,鲜卑人以前也是这么打的,当年慕容儁攻打代国,拓跋什翼健也是掉头就跑,慕容儁不敢追击。
“罢了罢了,孤上一封奏表,向梁国请罪。”拓跋什翼健无奈道。
梁军出击草原,代国也不是没有收获,不少高车、柔然、铁弗部落迁入云中避乱,既然来了,拓跋什翼健没准备放他们回去。
不过世事难料,刚这么自我安慰,斥候在堂外禀报“代王,南面一支梁国骑兵向云中杀来!”
堂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说梁代龃龉不断,但至少没有撕破脸皮,梁军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杀来了?
“敌军多少人?”燕凤意识到情况不妙。
“五千骑。”
“五千骑就敢来招惹孤,梁国辱我太甚。”拓跋什翼健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斥候接下来的话,令堂中蒙上一层阴云,“慕容垂纠集两万步骑,北上雁门!”
雁门郡门口就是云中。
五千梁骑或许威胁不到他们,但慕容垂的两万人马就不一样了。
当今天下,拓跋什翼健最忌惮的人里面,慕容垂排在第一。
跟李跃还能强词夺理,耍耍小脾气,跟慕容垂就完全没有脾气了。
李跃只是要他低头当小弟,但慕容垂要的是他的命……
“嘶……”拓跋什翼健倒抽一口凉气,目光不由自主望向燕凤。
燕凤拱手道“代国夹在梁秦之间,民寡而力弱,必须依附其中一方方能延续。”
代国虽然占据河套之地,但一直是游牧为主,不擅守城,更不擅与梁军正面大战。
“难道我们要投秦?”拓跋什翼健焦躁的踱来踱去。
有一就有二。
即便此次挡出了慕容垂,下一次十几万梁军攻来,凭代国实力,实在难以抵挡。
燕凤道“绝不可投秦,一旦投秦,落梁国口实,代国覆亡在即,以臣之见,东面梁军诸部并未合击云中,应该慕容垂之毒计,慕容垂早有亡我之心,不如暂退漠北,请梁帝主持公道,一来不死破脸皮,二来保存实力。”
拓跋什翼健也不是第一次夹着尾巴逃了,本来就是游牧为主,随时来随时走。
有慕容垂在,并无多少胜算,就算打赢,也是两败俱伤,便宜了秦国或者梁国。
拓跋什翼健斜了一眼满脸血污落水狗一般的拓跋五鹿,东面大败,已经挫伤了锐气,“传令,暂退范夫人城过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