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读完桓温的信有些无语。
“桓温想要传国玉玺?”刘群神色变幻不定。
八王之乱后,司马睿在王导、王敦拥护下,南下渡江至建康,九年之后,司马邺在长安出降刘曜,西晋灭亡,司马睿于江东登基为帝。
但传国玉玺却留在了北方,辗转至冉闵手中。
江东朝廷因为没有玉玺,一直被戏称为“白板皇帝”……
李跃原本以为桓温是为了豫州而来,没想到桓温的心思却在玉玺上。
当然,桓温也给了好处,两家盟好,可以协助李跃攻取豫州,赶走苻雄。
“玉玺乃国之正统,岂可送于他人?”崔瑾当即反对。
“玉玺乃梁公之天命耳。”刘群也不同意。
取代冉魏后,李跃已经走到了时代的风口浪尖,与周围各大势力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
南面与江东撕破脸皮,北面与慕容氏是生死大敌,西面的苻氏也不是善类。
当然,李跃走到今日,不可能有真正的盟友。
只有利益。
李跃道:“眼下不宜与江陵反目,去信一封,先拖着桓温,就说中原混乱,道路为贼所断,玉玺非同小可,不容有失,他日桓公举兵北上,再商谈此事不晚。”
一封信就把玉玺弄走,天下没这么容易的事。
刘群道:“桓温心思极大,既然图谋玉玺,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会不会善罢甘休是以后的事。”李跃无所谓。
虱子多了不怕咬。
既然立足中原,迟早会面对这些。
正商谈的时候,张生野在门外道:“梁公,豫州急变!”
“进来说!”李跃等的就是这个消息。
张生野推门而入,对众人一一拱手,“殷浩密令降将魏憬攻姚襄,姚襄与张遇罢兵言和,转头击败魏憬,并其众,直取寿阳殷浩,殷浩惧,弃辎重退守合肥,士卒叛离,器械军储皆为襄所掠,殷浩再遣刘遁、王彬之攻姚襄,为其所杀!”
李跃听着一阵无语,殷浩北伐,不攻许昌、洛阳,却盯着姚襄干……
既然忌惮姚襄,当初却又鼓动他南下。
“张遇如何?”
“张遇率大军迎战苻雄!”
这一两年来,其实张遇战绩的还不错,击败殷浩、谢尚,挡住姚襄,许昌稳如泰山。
不过江东这群人,实在不敢恭维,基本谁都没打过,连李农都能在他们身上刷战绩。
氐秦则不一样,这两年百战百胜,从洛阳杀到长安,击败一个个对手,几乎没有败绩。
李跃望着众人道:“张遇这一关过不了!传令,起五万大军随吾南下。”
崔瑾道:“梁公这是要跟苻氏反目?”
“只有我们展示足够的实力,他们才不会轻易反目。”李跃太熟悉这世道的规则了,实力不够,到处都是虎狼,实力若是强大,则到处是朋友。
“张遇经营豫州多年,民殷粮足,如是能取之,则今年旱蝗之损失不值一提。”刘群也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儒士。
这年头你不吃别人,别人就吃你。
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那就事不宜迟,兄长镇守邺城,令君负责后勤粮草。”
“唯!”二人同时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