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突厥狗熊吧,他们十万人压过来,应付起来可不容易。若是叫他们破了关,延边各省定要遭大殃。”
“是啊,他们独自来攻,定不是为了攻城掠地,就是为了劫掠各省,杀人放火!等到公主率军回援,只怕他们已经退回草原,跑得没影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冲破山南关口!两地商贸刚刚兴起,若是被他们这么一搅,前面的努力全白费。他们挑在这个档口生事,只怕也是为了阻碍女真跟中原讲和!”
严良转身望向帐中的沙盘,望着那八十里曲曲折折的山道,一时间陷入沉思。
夏侯烈深知这小子的神奇之处,笑意微露地望着他,静静等待着。
“老将军。”思虑良久之后,严良突然开口,“我记得这八十里山道上,有几处拐角,很是狭窄,只有三丈宽左右,是在哪几段?”
“就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夏侯烈对山道地形了然于胸,在沙盘一连指了七八处,“这些地方都是比较狭窄的拐口,若想拦路阻截,最适合不过。”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想法,但夏侯烈大致能猜到他问这些窄口的目的。
“行!那就让他们来吧,弄不死他丫的!”严良嘴角泛起一抹狞笑……
……
五日之后,清晨。
突厥营地距离曲阳城又逼近了五十余里,剩下的四十多里地,半日可至。
大帐中,勃尔兄弟正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喝着马奶酒,两个人已快干完一整只羊。
“大哥,真不用通知女真么?咱们自己干了这事,跟女真之间可就闹崩了。”勃尔术一边大嚼大咽,一边皱眉道。
“闹崩就闹崩!你看那两个女人可曾给咱们半点面子!她们压根就瞧不起我突厥,一点没将咱们放在眼里!”勃尔帖越想越气,冷声道,“那两个女人,竟都跟那中原小子勾勾搭搭,简直不知羞耻!”
提起这茬,勃尔术也是气得不行,恶狠狠道:“她们为了跟梁国通商讲和,竟自甘轻贱,委身讨好那中原小子,简直丢尽了草原的脸面!”
“那小子也是够猖狂,在京城之时我就记住他了!这次咱们一举破关,擒了那小子,将他大卸八块,以雪前耻!”
“好!事情既已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退路可言!咱们破关之后,一举扫荡延边各省!等到咱们满载而归之时,看那两个女人今后还敢小瞧咱们!”
“报!”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进帐,跪地禀道:“汗王,梁军山南大营的三万兵马,昨天夜里又调走两万,据说是去支援平叛了。”
“啥?又调走两万?”勃尔术听得眉头一皱,“他们知道我们的兵马在朝曲阳城逼近,应该猜到我们的意图才对,居然还敢在这种时候将大半人调走?消息可靠么?”
“昨日夜里的确看到有大批人马离营向西南而去,应该可靠。”
“哼,他们对山南的防御就如此自信?一万人就想守住那道口?”勃尔术冷冷一笑,随即望向勃尔帖。
“他们的平叛之战已经打了一个多月,据说晋王的军队节节败退,估计撑不了太久。边军说不定很快就会返回,咱们若要动手,须得尽快!”勃尔帖沉声说道。
“禀汗王,另外还有一事,南兴商会近两日又在山南大营附近囤积了大批货物,似乎又准备跟女真进行大笔交易。”士兵又道。
“哦?”勃尔帖听得激动不已,起身道,“不能让他们交易!咱们先下手截了这批货!只要没开始交易,女真就算知道也无话可说!”
紧接着一咬牙,“传令全军!即刻拔营,今晚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