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之女,绫罗郡主。”
“啥!?”夏侯烈牛眼圆瞪,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小子没开玩笑吧?镇南王把女儿嫁给你做第十二个小妾?”
“这还有假,喏,看那十多个弟兄,正是镇南王府的亲卫。”
夏侯烈扭头一看,顿时再无怀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虽然他比黎洪年长,但当年的军职可没有黎洪高,对黎洪也是十分敬佩。
如此一来,也更加印证了他原先的想法,“这小子果真是非凡之人……”
进了大帐,闲聊片刻,夏侯烈吩咐侍从准备晚宴。
边关苦寒,条件确实艰苦,军中禁酒,没有美酒佳肴,食物很是粗糙,水还带着点碱味,让过惯了好日子的严良夫妇二人颇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们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见夏侯烈还有其他几位将领都吃的津津有味,心知今日这宴席,比起往常多半还加菜了。哪敢有半句抱怨,自是忍着不适大口吃喝,一边与众人畅聊。
吃到一半,一个士兵匆匆入帐,将一份文书呈递夏侯烈。看过以后,夏侯烈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二月二十三,六王爷和晋王同时发布檄文,称皇上忤逆人伦,纵容奸商,致使纲常败坏,民不聊生,正式起兵造反!”
“靠!造反就造反,还把我给捎上干嘛?”严良听得怒骂一句。
欧阳倩笑道:“这下可好,檄文一出,六王爷若是胜了,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奸商,六王爷若是败了,你就是富国安民的功臣。”
夏侯烈神色郑重,望着严良道:“先前时常有所耳闻,却从未细听个中详情。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夺了云山矿脉的开采权,又是怎么帮助官兵一举剿灭华阴境内的匪帮?六王爷说你弄得民不聊生又是怎么回事?”
严良收敛玩笑之心,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来。夏侯烈听着听着,神情显得愈发凝重。
“了不得,了不得啊,六王爷在云岚华阴深耕多年,却被你在两年间将根基彻底瓦解。
不过,最后你将华东省的财政命脉全部堵死,的确是要惹得华东省内民不聊生啊。若非将六王爷逼到这一步,他未必会反。”说着不由长叹一声。
“六王爷勾结匪帮,欺压民生,行事无道,收拾他难道有错么?”严良皱眉道。
“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不妥之处,但这场内战,还应当能免则免。这一张仗打下来,大梁的气运又要衰退许多啊。”夏侯烈忍不住摇了摇头。
严良不以为然道:“世人皆知,六王爷早就心存反意,若是纵容不管,他迟早还是要反。就凭他那一家人的做派,若是由他做了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事!”眉宇间隐隐透着怒色。
“不,若非将他逼到这一步,他是不会造反的。不管他和皇上怎么斗,至少这场战祸,是可以免去的。”夏侯烈话语中透着一丝惋惜。
严良听得沉默不语,心道,皇帝老爷子火急火燎地催着我去江北搞六王爷,可是一点没打算跟六王和睦相处的意思。
皇帝若真想留下一丝缓和的余地,大可随时叫停对华东的经济封锁,可他没有,他就是想把六王逼上绝路。
所以这场战事,绝不可能避免!
况且,若不逼得六王爷造反,怎么弄死他一家?怎么给玥儿报仇?怎么给晴姐姐出气?
哼,你就是不想造反,老子也得逼得你造!!
夏侯烈察觉到他眼中迸射出的怒火,不由皱了皱眉,轻叹道:“六王妃母子的所作所为,我听说了,的确丧德行。
但是,一己私怨,终究不能跟天下安定相提并论。今后,你的眼光还应放得更长远些。六王爷,也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十恶不赦。”
“我跟六王爷素不相识,您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多了不说,我跟他在一些政见上,还是有共通之处的。”说到此处,夏侯烈摆了摆手,轻叹道,“罢了,这些话现在说来何益。局势已然到了这一步,就只能顺势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