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您的意思是,那江宁商会的背后,有皇亲在支持?”严良吃惊不小,一下子接触到这种阶层,让他属实有点难以适应。
“不会错的,这明皇玉饰是由宫里的御用工匠精心打磨,赐予皇族子弟做信物之用,每一块都登记在册,有据可查,绝无仿造可能。那个程文亮的背后,一定站着一位皇亲!”葛松龄的神情颇为凝重。
严良皱眉道:“皇族子弟为何会插手民间的生意?他们难道还缺钱花?”
“没这么简单,皇族子弟也需要财力支持,来笼络人心,发展势力。这其中又涉及到皇族内部的争斗,需要慎之又慎呐。”
“内部争斗?争皇位啊?那事情可就复杂了哇,搞不好要惹上大麻烦的。”严良神情一凛,想了想道,“您能看出这玉牌是哪位皇子公主的么?”
葛松龄摇了摇头,“这个你得去问许信,他应该认识。不过,若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二皇子的信物。”
“二皇子?他实力咋样?有可能争得皇位么?”
“皇上共有九位皇子,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其生母孝文皇后早逝,皇上后来又立二皇子的母亲为后。二皇子文武双全,贤名远播,又同是嫡出,多年来朝中一直有劝皇上废长立贤的声音。
皇上对他也颇为器重,加上有皇后在背后帮着使劲,他的确有机会争夺大位。当年皇后就曾找人拉拢过我,我离开京师,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皇子的夺权之争,必是血雨腥风,若是掺和其中,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啊。”
严良听得也是一阵头大,皱眉道:“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本来只要针对六爷党就行,现在又有个皇子掺和进来,事情可就复杂啦。”
葛玉真想了想道:“没什么复杂的,这不是一码事,清扫六爷党跟二皇子应该没什么关系。爹,程文亮将明皇玉饰亮了出来,摆明就是要你选边站。”
葛松龄点头道:“太子虽没有二皇子那般才德出众,但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并未犯下什么过错。二皇子起了争位之心,于国于民都没有任何好处。
当年我不愿参与其中,如今依旧是这般态度。严良,回头给程文亮答复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小婿明白。”
第二天一早,三人相约去了许府,见了许信,东西一看,事情一说,果然,那玉牌当真就是二皇子贴身之物。
二皇子喜欢碧翠,那玉牌上透着一抹亮眼的水绿,特征相符,一眼可辨。当年许信征战漠北,功勋在身,没有下放地方之前,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自然没少被拉拢。
“太子在位多年,根基深厚,远不是表面那般庸碌,二皇子想要取而代之绝非易事。这事凶险得很,轻易别表态,如今皇上春秋鼎盛,远没到改朝换代的时候,让他们哥俩自己闹腾去,咱们把自己摘得越干净越好。”
许信思虑过后说道。
“我也是这意思,不管皇子们之间怎么斗,肯定还跟皇上一条心,不可能跟六王爷一条心。所以咱们还是专注办差,对二皇子的事装聋作哑就好。”葛松龄点头道。
“程文亮没将玉饰直接递给你,而是让严良转呈,估摸着也知道你会做此选择,所以还是一切照旧吧。二皇子在江宁干的这些事,估摸着皇上心里也有数,既然皇上默许,咱们也别给他捣乱就是。”
严良想了想道:“那到时我去了江宁,见了程文亮,就跟他在商言商,有共同利益就合作,没有就拉倒。”
许信叮嘱道:“另外,原本想让你跟蒋云中套套近乎的,现在看来,那家伙已经投了二皇子,你今后还是跟他保持距离吧。”
“嗯,这个我明白。”
葛玉真又补充道:“即便今后跟江宁商会合作,也一定要把账目分清,咱们遵纪守法,照章纳税,该怎么办怎么办,别让人抓住把柄。至于江宁商会那帮人,就随他们自己了。”
“这是自然,凡事还是等我去了江宁,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