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南兴商会会所。
萧湘坐在客厅主位,悠然喝着茶。溱阳湖畔的一群酒楼老板或站着,或坐着,在她面前大发牢骚。
“湘湘,你现在嫁进了严家,就对咱们不管不顾啦?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带头怂恿的我们。”
“是啊,当初咱们说好把这生意搅和了,然后大伙一起分着做,你现在是翻脸不认人了呀。”
“湘湘,我跟你家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跟萧安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家门口的生意,你怎么着也带着我们一点啊。”
“是啊,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就一点都不顾啦?”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萧湘只觉脑壳都有些疼。无奈,这些人不光是同行、邻居,好多还跟家里沾亲带故,最近这些日子她是不胜其烦。
“我说各位叔伯,你们也看到了,我在严家的小妾当中排行老七,在严家能说上几句话?还不都是听严良的。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在是人微言轻啊。”
“哼,你少扯淡,你当我们眼瞎?这会所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样不是你说了算?你人微言轻?江风、定远两大镖局,从老爷到长工,哪个不听你指挥?”
见她用小妾的身份来打掩护,众人气得直想笑。
“就是,你敢说南兴商会签下正式协议之后,你萧家不从中分杯羹?”
“对啊,我看你分明就是只管自己吃饱,不管我们死活。”
众人全都像老狐狸一样盯着她。
“各位叔伯,瞧你们这话说的,我这么个大活人嫁进严家图个什么?别说螃蟹,南兴商会的哪样生意我萧家不得跟着沾点光?”
萧湘每日事务繁多,实在没心思跟他们继续扯淡,喝了杯茶,起身笑道:“我说你们就别整天找我唠叨啦,螃蟹的事情也没说不带着你们呀。
只是这生意才刚刚开始,你们暂时做不了太多事情,等候后面生意起来了,你们全都来做经销商,有你们挣钱的时候。所以呀,你们就先回去安安心心把酒楼的生意做做好,螃蟹的事情后面我会想着你们的。”
溱风酒楼的老板张福笑道:“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自从你家的酒楼改名叫兰月酒楼以后,把生意抢走了好些,咱们那的生意都比以前淡了不少,你卖我们卖得很彻底呀。”
“不光是酒楼,青楼的生意影响更大!你们那天香阁一开张,咱们那的姑娘整晚就坐在楼里嗑瓜子了。”
“就是,你说你怎么就把酒楼青楼的生意全给了南兴商会了?那可是你爹留下的产业。”
萧湘听得笑了,“哈,这事可不能怪我,商会开的条件好,我三个弟弟就坐在家里等分红,赚的都比过去多,何乐而不为?你们说我干的有错么?
再说了,客人自己长脚,想去哪全凭自愿,谁能左右得了?这点简单的道理您各位还跟我来掰扯个啥?”
张福笑骂:“你这死丫头,现在说话跟过去全然不是一个口气。你现在是南兴商会的人了,你萧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好事都是第一个揽,是全然不关心我们的死活了。”
“哎,张叔,话可别这么说,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有好事我肯定想着你呀。”萧湘眼中黠光一闪,来了兴致,“就说酒楼合营这事吧,您也看到了,我萧家稳赚不赔。您要有兴趣,也可以考虑考虑呀。”
溱风酒楼地处岸尖位置,三面临湖,风景极佳,是溱阳湖边位置最好的酒楼,萧湘早就对它动了心思。难得张福自己提到这茬,自然要打蛇上棍。
张福哪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道:“你这丫头现在真是了不得了啊,胃口泼天的大。”
“那是,您就说这对您来说是不是件好事吧?我们商会是什么实力您各位也看到了,如果有意合作,侄女我肯定给你们一个优厚的条件。”
张福一听是真的有些意动了,其他几人也是,一时间在那你我相望,也不再去扯螃蟹的事了。其实他们今天过来也就是发发牢骚,哪指望真能影响些什么。
再者嘛,本也存着心思,跟萧湘掰扯掰扯以后合作的事。
的确,南兴商会的实力强到吓死人,若说以前欺负它是外来户吧,当地人齐心协力,或许还能搞一搞。可现在有了萧湘和江风镖局的加入,它妥妥地已经成了本地户,联手排挤它已经不可能。
竞争嘛,这些日子结果也看见了,肯定竞争不过。虽然有种被强奸的感觉,但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逆来顺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