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给他们一个踏实的饭碗,那些人今后定不会再生歹心。如此也能起到示范作用,让更多的匪徒看到弃恶从善的机会。
等这些罪行轻微之人都走光了,剩下那些个作恶多端的重犯匪首,自然也就成了孤家寡人,收拾起来定会简单很多。”
葛松龄听得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色,接着又继续道:“省内的确还有些许贫困之乡,大多地处偏僻,交通闭塞,扶贫之事,我们早就有此想法,只是财政吃紧,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年雨季漫长,多地受灾,上半年多收的那点税赋,赈灾都不够,再要下乡扶贫,委实有些困难呐。”
这个严良早就想好了,径直道:“官府财力不足,可以借助民间力量啊。只要给予相应的政策优惠,我们这些商户大可以去到那些贫困县乡,投资建工坊,设产业,拉动当地就业,提高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平。”
葛松龄笑道:“那些穷苦地方位置偏僻,道路不通,你就不怕投的钱全部亏掉?”
严良自信笑道:“若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咱们南齐省绝对不可能。咱们这江南之地,山好水好,气候宜人,到哪琢磨不出点赚钱的生意。
而且我们产业众多,生意遍布各地,协同效应极强,随便哪个犄角旮旯,只要顺手拉一把,总不至于一点效果没有。”
葛松龄听得点头,“是啊,这等事情,也只有你们南兴商会这等体量才能办到,寻常商户定是没这胆量。”
说着细思一番,正色道:“此事可行,只要你们愿意去特定的贫困县乡投资投产,我们会在土地、税赋以及经营许可上予以优惠。”
严良听得嘿嘿一笑,又道:“只要您优惠给到位,别说投资投产,就是路我都可以帮您修好。”
这话把葛松龄和许信都给听笑了,许信道:“你小子有多少钱?能修多少路?”
严良自信笑道:“我们商会钱也有,人也有,别说帮您修点路,就是帮您建营地,修关卡,都是可以商量的。还是那句话,看您给多少优惠了,毕竟咱们做生意的,总得讲究个互利互惠嘛。”
这事他当然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官府修路搭桥,要经层层审批,施工效率也难有保证,倒不如自己找人修,效率高得很,这样也能保证偏远地区的工坊可以迅速高效地运转起来。
同时再能向官府讨一些实际的优惠政策,何乐而不为。反正现在南兴商会有的是钱,手下也有现成的施工队,修点路不是什么难事。
“除了土税减免,特许经营之外,你小子还想要什么优惠?”许信笑问。
这话他可是特意当着葛松龄的面问出来的,为的就是替女婿把实惠讨在明处,省得将来府衙赖账。这事府衙不是干不出来,毕竟大多官宦对商户还是心存蔑视的。
严良当即跟老丈人唱起了双簧,“最好嘛,能再给一些明面上看得到的优惠,比如各个水陆关卡的过路费减免,优先通行,以及各地产业的官方保护,不得轻易掠夺损坏等等。
这些旁人日常都能看到的优惠,会让更多商户清楚地看到官商相向而行,从而自发主动地响应官府的各项号召,也是件两全其美之事。”
葛松龄听得微微点头,心道,这小子当真是奸商本性,一点不肯吃亏,偏又叫你挑不出刺来。年纪虽轻,却是异常精明老辣,了不得啊……
随后想了想又道:“此次朝廷的新政,还提到设立剿匪基金的事,这事你怎么说?你南兴商会是南齐第一大商,这募捐的事……”
“哈,这个您放心,剿匪这事我南兴商会绝对全力支持,带头募捐。至于募捐额度,我还可以给您一个最低保证。”
“哦?多少?”葛松龄一脸笑意,但心里又知道,事情定不会这么简单。
“我岳父大人将一些军需订单交给了我们商会,我承诺,每年至少将军需订单盈利的七成,捐献官府。”
“这……哈哈哈!”
听了这话,葛松龄和许信都笑了,连葛玉真也是满脸笑意,朝严良斜眼望来。
严良心头一热,这次鼓起勇气,也朝她挤了挤眼,递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下一刻,隐隐可见葛玉真那晶莹雪白的耳垂之上,泛起了一抹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