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则心里极不是个滋味,看向舞台的目光里,带着丝丝阴狠之色,不过眼下这种场合也不敢表露,只得跟着鼓掌,一言不发。
刘清和老爷子此时也在纷纷鼓掌,脸上挂满了笑意。老爷子的目光里,又再次带上了一抹慈爱之色。
“好啊,这孩子,跟她娘一样,都是坠落凡间的仙子,偏偏有个坎坷的身世。她比她娘幸运啊,身边有个疼她爱她,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相公……”
想到这里,老爷子的眼中,又止不住涌起一丝泪光。
“哈哈!多谢多谢!多谢各位捧场!欢迎大伙今后去我们天香阁听曲赏舞,保证不叫各位失望!”严良搂着兰月晴对众人哈哈笑道。
只凭这声若海潮的热烈气氛,基本就能断定,本场的花魁人选已无悬念。严良和兰月晴相视一笑,脸上不掩得意之色。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退场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晴儿!”
严良和兰月晴脚步一滞,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
“不是这声花魁,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八年前,在怡红楼,你也是花魁。我记得你的初夜拍了两块高冰玉,没错吧?不知如今你的过夜费涨价了没有?”余洋戏谑笑道。
“余公子,您有所不知,如今晴儿已经不接客了,她的相公就是她身边那位严会长。”
“哟,那严会长可赚大发了,这一年下来省不少钱呐,哈哈哈!”
跟在余洋身边的几个年轻公子纷纷出言调笑,一下子让四周变得沉寂下来。
兰月晴娇躯轻颤,脸色惨白,泪眼成双,饶是她心性再坚定,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开当年的伤疤,也终究抵受不住。两腿一软,几欲瘫倒。
“姐姐!”严良紧紧抱着她,心里狂怒滔天,回首指着余洋几人厉声骂道,“你们几个狗东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什么!?你这下贱的东西!!”
余洋本就因为余非凡之死憋了一肚子火,刚刚出言讥讽已是忍到了极限,此刻被严良当众指着鼻子痛骂,心里的怒火再难按捺。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也响起一阵阵义愤填膺的声音,无不是把矛头直指余洋几人。
“你们几个狗东西!人模狗样!说的是人话么!?”
“你们家祖宗八辈缺了大德了,生了你们这些个杂种玩意!”
“骂人下贱的人自己最是下贱!你怎么不去死!”
“这是从哪个茅坑里捞上来的狗东西!回去吃屎吧你!”
有了几人带头,人群中很快就已是群情激愤,怒骂连天。余洋几人被围在中间,场面隐隐有些失控的架势。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得清楚。人家在那吹曲跳舞,给众人带来一场视听盛宴,你在那没事挑事,故意找茬,还当众羞辱人家一个姑娘家,谁会向着你?
“大胆!!你们这些刁民!想要造反么!?”余洋瞬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厉声吼道,“来人!!将这些刁民统统拿下!!”
“砰!!”
主席台上,许信怒火万丈,猛拍桌案,腾身站起。眼角的余光敏锐地在侧前方的人群中,捕捉到一道纤细的人影,正是刘清。
刘清只朝他递来一个冰冷的目光,随后便转身离去。许信霎时会意,两眼之中凶光闪动!
“余成则!立即将闹事者拿下!决不可影响大会进程!”
“是!总兵大人!”余成则暗暗心惊,急对身旁的随从喝道,“立即加派人手!将那些闹事的刁民拿下!”
“余大人!你可别会错了意!”许信那冰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我说的闹事者,是余洋跟他身边那几个狗东西!”
紧接着对身边的两个副官厉声说道,“立即将余洋几人拿下!拖至场外重责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