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柳公明将柳香芸拉去一旁,小声道:“香芸,我们最近就来接你回去吧,十天之后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是啊姐,我去年就跟你说了,别守着那么个废物了。你风华正茂,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呐。”柳舟跟着劝道。
“你们还有脸说!当初劝我嫁来严家的也是你们,现在才来说这些,晚了!我现在离开严家,岂不是自毁名节!不管他们是露宿街头,还是找间破庙暂住,我都跟他们一起!”
“姐!两年了,那小子连话都不跟你说一句,那老太太对你也不好,你这是何苦?”
“别说了!我既已嫁进了严家,就该谨守本分。严良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也没有对不起我,我绝不会离他而去!”
另一边,林岳也把林妙妙拉到墙角,悄声道:“丫头,你这些时日可要注意点,我看那小子对你好像动了心思,你可千万守住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知道么?”
妙妙脸一红,小声道:“爹,你瞎说什么呀。他是我相公,他对我动心思,不是天经地义么……”
“哎哟,我的傻姑娘,现在的严家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想跟着他过啊?他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行,他拿什么翻身?你跟着他不是活活糟蹋自己么?”
“爹!你不用说啦!你从小就给我和良哥哥定下娃娃亲,我也打小就把他当成自己未来的相公,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是不会离开他,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你这丫头,唉……总之你听我一句话,近些日子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后面……后面看情况再说。”
“放心啦。”妙妙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黠光,嘻嘻道,“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么,他若不将我哄得服服帖帖,有什么心思都没用。我看他今日像是变了个人,我还打算好好再观察观察呢。”
夜晚,一家人齐聚一堂,共进晚餐。过去两年,只有在这时候,严良才会离开书房,跟几个老婆见上一面。
餐厅里的气氛很压抑,四人围在圆桌旁,默默吃着饭,旁边站着一个老管家和两个丫鬟。
“福伯,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回头跟大伙说,想走的随时可以走,工钱不会少他们的。愿意跟我们多待几天的就留下,只是这几天的工钱……怕是不能算了。”严良轻笑着说道。
“少爷,这……”福伯有些犹豫,毕竟这种事情从来没轮到少爷做主,忍不住朝老夫人望去。
夫人满肚子的悲愤顿时化作无边的怒气,“啪”的一声,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对严良厉声喝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多嘴!你学问做不好,武艺练不好,这些事情倒是会操起闲心来了!”
严良眉头一皱,“这怎么叫操闲心?我是家里的男人,这些事难道不该我操心?”
“你还敢顶嘴?翅膀硬了是吧!你要操的心思就是怎么考上功名!全家人都在看着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和你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家里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全都是因为你!”
夫人越说越火大,又指着香芸和妙妙骂道:“香芸!你说起来知书达理,有些学问,让你没事多在一旁督促督促他,你为什么不听?你嫁给严良心里到底是有多委屈?
还有你,林妙妙,让你少去找他打岔,让他安心读书,你为什么就是屡教不改!你耽误了他多少功夫,他会分心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是因为……”
“够了!!”严良一声怒喝,“嘭”的一声,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瞬间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娘!香芸和妙妙为这个家做得还不够多么?家里到了今日这步田地,她们可曾有过半句怨言!?摊上这样的儿媳,你做梦都该笑醒了!
她们没有错!我不许你再说她们半句不是!否则别怪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