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龙突兀地笑了一下。</P>

作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的这具尸体保存地过于完好了。他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死亡的痕迹——就像是他仍旧活着一样。</P>

右白虎感受到了微妙的诡异感。</P>

左青龙说：“她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们不能带她。”</P>

他没有听右白虎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而且，她和李梓柯搭上了线——她还接受了骨头妈妈的邀请，不和我们一起行动。”</P>

他的声音很冷：“不叫朱雀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P>

“……你认为她背叛了？”右白虎睁大了些眼睛。她几乎不敢相信刚刚左青龙说了些什么——他居然说不叫朱雀背叛了她们！</P>

那个愿意为了她，而孤身走入雪地中死去的不叫朱雀——</P>

怎么可能背叛她们？</P>

“……你不明白。”左青龙说。</P>

他看着右白虎，眼睛里写满了右白虎看不明白的情绪。</P>

右白虎不明白。</P>

她直接问出了口：“我不明白什么？”她烦躁地踢了一脚鞋子边的雪粒，雪粒如盐般洒开一大片。</P>

“如果说我不明白，那就和我说明白，让我明白啊！”右白虎咬着牙说，“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P>

她盯着左青龙的眼睛，看着在他眼中的，她自己四分五裂的倒影：“回答我！左青龙！”</P>

“……”</P>

左青龙只是闭了闭眼睛。</P>

他平静地说：“我这是为了你好。”</P>

下海打玄武声音粗哑地劝：“小主人……你的哥哥不会害你的……”</P>

“你能告诉他，但不能告诉我？”右白虎提高了声音，“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够可靠吗！”</P>

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P>

她的眼睛中，似乎又要变得温暖和湿润了起来。</P>

但她不会，也不能再流下一滴泪水。</P>

左青龙沉默地和她对峙。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到触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P>

在漫长的沉默后，右白虎先打破了沉默。</P>

她叹了口气。</P>

右白虎问：“之后你会和我说吗？”</P>

左青龙沉默地，但仿佛松了口气般点头。</P>

“……那就好。”右白虎再叹了口气。她将自己鞋面上落的雪花抖掉，感觉自己刚刚的对峙和问话，都在现在成了笑话。</P>

她能怎么办呢？</P>

难道真的把左青龙留在这里？</P>

左青龙是她的哥哥啊。</P>

他是她的……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P>

左青龙说话的声音很轻：“在副本结束之后，我会都告诉你的。”</P>

“一言为定。”右白虎回答的声音也很轻。</P>

她们说话的声音，被风雪一吹，就消失在了苍茫茫的山间。</P>

她们继续沿着门往前走。</P>

直至这扇门的边缘。</P>

右白虎在悬崖边停住了脚步。</P>

她畅快地呼吸了口冰冷而干燥的空气——虽然现在的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但空气充盈身体的感觉还是很好。</P>

门的边缘，到山峰最为高耸的那个尖端为止。</P>

山峰的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深谷。</P>

右白虎问：“你要从这里绕过去吗？”</P>

左青龙点头。</P>

他攀住了几块从雪层中凸出来的岩石，朝着门后攀爬了过去。</P>

他挪了几步，停在了山岩上不动了。</P>

他的面色惨白。</P>

“……这里也是黑色的门。”他低声说，“绕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