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及时发现，大面积打捞，这具尸体就会烂在河底，永远无人知晓。</P>

尸体的长相清理之后还可以辨认，很轻松的就和汤富田对上了号。</P>

“他是被打死的？全是徒手伤？”</P>

钱木枝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记录，疑惑问道。</P>

李七黎点点头，回忆道：“挺惨的，内脏都被打破了，骨头也有断裂，不仅被打的狠，还被打的久。而且没有什么反抗的痕迹，不是搏斗，只是被殴打。”</P>

钱木枝脑子里浮现了自己昨夜写在纸上的那两个字。</P>

“愤怒”。</P>

“欧阳开亲自动的手。”</P>

赵烨宁听着钱木枝的判断，笑着凑过来道：“反正现在我们也能抓欧阳开了，等他进了刑房，这些他就都得交代了。”</P>

钱木枝也勾了勾唇，把验尸记录放下。</P>

“别沾沾自喜了。”</P>

李七黎很适时的开始泼冷水。</P>

“欧阳开哪有那么容易抓？”</P>

“就别的不说，那些凭证还不够抓他？绑架的二十一个人，还有他接人的凭证，这回不能再说，是他手下私自干的了吧？”</P>

赵烨宁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堂弟，愉快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瘪瘪嘴坐了下来。</P>

“不管是空能寺，还是春肆，甚至是欧阳开随意的一个铺子，都是上了官方公文的。</P>

就算是你证据确凿，你要去那儿抓人，查封，你也需要城主的亲笔公文才行。”</P>

赵烨宁听着李七黎的解释，看向钱木枝。</P>

“可是，城主不在啊……就像空能寺这次一样，先斩后奏，不行吗？春肆只会有更多证据出现，不会空手而归的。”</P>

钱木枝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个干干净净，叹口气道：“不是这么简单的。空能寺我能闯，一方面是当时太冲动了，另一方面是空能寺的守卫能力不强，带些官差和捕快我能闯的进去。</P>

但是春肆不一样，那是欧阳开的老巢，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固若金汤。</P>

城外，有一块地，那里有欧阳开的私兵，不合律法，只是以奴才之名养着，而且具体有多少人，现在没人知道。</P>

如果欧阳开真就拼死一搏，在我能调动的人里，我也没有多少把握能赢。”</P>

赵烨宁沉默一瞬，想了想说：“那……他这样不算造反么？”</P>

“你带着公文抓他，他暴露私兵，就是造反。打的赢他躲一辈子，打不赢直接死。”</P>

李七黎幽幽道。</P>

“你不带公文，他就是家眷护卫护主心切，打的赢，他合理自卫，打不赢，把人抓回来，木枝也要被治僭越之罪。”</P>

打赢打不赢……</P>

赵烨宁把自己脑袋有点儿绕晕了，但是他听明白一件事，暂时还抓不了欧阳凯，要等城主回来才行。</P>

“那我们就……一直这么等着？那城主什么时候才回来？欧阳开要是望风逃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