轘辕山,山路险阻,十二曲道,将近复回,故曰:轘辕。
轘辕山崎岖难行,楚军从洛阳转道走轘辕关,需要向东南方向行进,道路狭窄,车马不能同行,辎重物品舍弃大半,即使如此,楚军在山路中行进,也是极为危险之事,但这里却是洛、偃通往汝、颖、襄之捷径。
行了数日,楚军先锋樊哙率军三千,牵马来到关前,守关军士不足五百,都在关中猫着,偶尔有士兵出来走两圈,寻寻山,也会立刻返回,喝酒赌博,日复一日。
这天,天刚擦黑,樊哙的队伍悄悄接近轘辕关,对于五百秦军来说,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数日前还在洛阳风风火火攻城的楚军,会在三天内杀来轘辕关,所以,城上并不设防。
天色越来越暗,樊哙牵着马,率军来到一处隐蔽的石块后方,他凝神看了看远方,上面漆黑一片,只偶尔能够听到秦军士兵的调侃声,这时,樊哙正在思索如何奇袭轘辕关。
身旁,一名校尉凑近樊哙身边,低声道:“北方战事猛烈,必然有大批难民从这里南下谋生,将军何不趁着夜色,假扮难民,让一些声音尖细的士兵扮作女人,蒙混守军,我们也好奇袭轘辕关。”
樊哙听校尉计策,不由淫//笑道:“妈的,你说道女人,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老子已经好几年没和老婆睡觉了。”
一旁,响起几个亲随的轻笑声,这时,校尉又道:“如果将军憋得难受,我们不妨找个村庄,抓几个女人爽爽?”
“放你//娘个狗臭屁!”樊哙一巴掌呼了过去,斥道:“主公明令禁止,不让扰民,你这是想我触犯军法吗?”
“末将不敢。”校尉触了霉头,只能自认倒霉,想要离去,樊哙却抓//住他,低声道:“虽然不能抢女人,但你刚才的计策不错,等这仗打完了,我亲自给你报功,让主公好好奖赏你。”
校尉听樊哙如此说,心中一热,立刻单膝跪地:“愿誓死跟随将军。”
半个时辰后,轘辕关守军开始交接班,近二十名士兵睡眼朦胧的走上关卡,在上面巡视一番,这时,城下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城上立刻有秦军士兵警惕的喊道:“谁?”
“军爷,我们是逃难的百姓,想要过关!”城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若不仔细听,一定会认为是一个白苍苍的老伯,但说话之人,却是樊哙手下的一个伙长。
伙长话音刚落,城上传来守军的怒骂声:“他奶奶的,深夜禁止通关,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军爷,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洛阳失守了,我们已经无家可归,听说楚军已经南下了,想要夺取轘辕关,我们怕被楚军追及杀死,才被迫连夜南下,还请军爷通融。”
“不行!”城楼上再次响起士兵的回绝声,但很快,城楼上又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叱问声:“你刚才说什么?洛阳失守了吗?”
这是一名秦军军官闻讯赶来了,下面,伙长继续嘶哑着声音道:“不光是洛阳失守了,三川郡都已沦陷了,楚军有五十万大军,他们见人就杀,我的女儿都被……都被他们玷污了,最终饮恨自尽,如今我孤身一人,随大伙南逃,还请军爷放行啊!”
“什么?五十万大军?”城楼上,响起秦军军官焦急的吼叫声,似乎,城楼上的秦军都已震惊了,这时,伙长悄悄给身旁的一个人递个手势,那个人立刻带着五十余人扛着绳索,悄悄靠近轘辕关,准备奇袭轘辕。
但不久,城楼上又响起了那名中年人的喝问声:“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军爷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探查探。”
“不了,你对楚军的情况了解多少?如果你能指出楚军屯军之地,我便放你入关。”城楼上,中年人已显得焦躁不安,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刚刚靠近城墙的楚军又悄悄的退了回来,这是奇袭轘辕关的机会到了,一百余人已牵着马,埋伏在道路两旁,只等秦军有人出关,楚军便会全力杀上去。
这时,伙长回到:“能,老朽能指出楚军所在,还请军爷履行诺言。”
“那是一定,来人,开关,让他一个人进来!”城楼上,中年人放松了警惕,他下令开关,不久,关门被缓缓推开,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关门已经彻底开启了,大概有十余名秦军士兵抹黑向伙长的方向走去,当他们快要接近伙长时,借着隐隐的月光,他们终于看清,哪有什么难民,分明是一批武装精锐的楚军,他们忽然意识到,这是楚军来诈关了。
一名秦军士兵惊恐的叫喊:“不好,是楚军……”
他后面话还没喊出,已被一名楚军士兵按住嘴,一刀毙命,剩余的秦军士兵也被乱箭射死,这时,樊哙率先上马,百余名楚军骑兵从道路两旁纷纷杀出,跟随着樊哙,向轘辕关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