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街外道,一队马车和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急前进,快到城门时,一名校尉拦住了车队的去路,冷喝道:“城中禁严,不允许随意出入!”
这时,队伍中一人驭马而出,他是中郎将乐天,此时他已拿出一枚令牌,喝道:“奉旨出都办事,敢阻拦者,军法从事!”
这名校尉也在北军任职,他见过乐天,官拜中郎将,此时见是乐天,他急忙陪笑道:“原来是乐将军,末将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滚开!”乐天大喝一声,驭马率先向城外疾驰,后面,马车队紧随而出,很快消失在驰道上,看着乐天嚣张跋扈的样子,校尉不禁冷哼一声,“什么东西。”
半个时辰后,一支禁军疾驰而来,快到城门前,军官高举金牌,喝道:“今天城门谁当值?”
“我……我……”校尉急忙奔来,这时,军官高举令牌,大声喝道:“奉中丞相将领,禁军接管城门,尔等可急归营!”
校尉打量令牌半响,只得拱手唱诺,带领麾下士兵,匆匆离去。
在咸阳另一面,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匆匆包围了内史府,几名士兵抗着撞木,喊着口号,向府门撞去,轰隆一声,府门轰然倒塌,士兵一拥而入,很快,一名士兵奔出,向军官汇报:“将军,府中已空无一人。”
另一面,北军军营,乐天的大帐被三百名禁军团团围住,几名禁军冲入大帐,半响,他们急忙跑出,急道:“禁军,大帐里什么都没有了,人早跑了。”
就在朝廷禁军严抓乐天和周身的时候,一支千余人的禁军来到东市,将老字号匠铺彻底查封,伙计早已不知去向,店铺内,只剩下一些没有卖光的兵器,钱财等物已荡然无存,大概忙碌了三个时辰,老字号匠铺被挂上了厚厚的大锁。
赵高府宅,一条条消息蜂拥而来,乐天不知所踪,內史周生早已弃官潜逃,连家人都不知去向,还有,老字号匠铺已空无一人,他们到底是何来历,到现在也一无线索。
一条条不利的消息,让赵高暴跳如雷,他不禁把怒气都在阎乐的身上:“事情如此紧急,你为何不早汇报我?”
“岳父大人在宫中,我实在……”阎乐想要辩解,赵高却大恨道:“你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先拿下乐天,在禀告我也不迟,如今人跑了,你如何向我交代?”
“小婿知罪,愿意亲自追赶他们。”阎乐跪在赵高面前,短暂的思索,赵高摆手叹道:“他们既然早已决定逃离,恐怕他们是不会在露面的,这件事,算了吧。”
叹息一声,赵高摆摆手,“你下去吧。”
阎乐点点头,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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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市上集结了很多兵马,许多秦军挥舞兵器,将两千多名囚徒押往刑场。
囚徒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也有体格壮硕的男人,他们有的是右丞相冯去疾的家人,有的是左丞相李斯的家人,有的则是御史大夫冯劫的家人。
在刑场附近观看的百姓无不嗟叹,大呼悲惨。
不久,刑场上围满了人,禁军和北军双双维持刑场秩序,用长戈搭起人墙,防止百姓涌//入。
不久,赵高在百名府兵的簇拥下,来到刑场,他身旁,阎乐和赵成紧紧相随,一张软席铺在桌案旁,赵高缓身坐下,这时,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快晌午了。
一旁,阎乐见赵高迟迟没有下令,乃低声道:“岳父大人,时辰到了。”
赵高点点头,拿起一块木制的令牌,扔到地上,大喝道:“时辰到,全部斩!”
刑场上忽然响起杂乱的哭泣声,呼冤声,这时,一名府兵快步走来,在阎乐耳边耳语几句,阎乐忽然石化了,他的表情始终定格在惊讶之中,赵高看到了阎乐的表情,不悦道:“生什么事了?”
“岳……岳父大人,府兵核实,刑场的李洪不是本人!”阎乐说话时,底气全无,有些心虚的盯着赵高,只见赵高双眼凝视刑场,久久不语。
不知又过去多久,赵高叹道:“算了,万事不要做的太绝,要留点余地,我也同样给李斯留下一脉香火吧。”
说着,赵高向刑场大喝:“斩!”
一颗颗人头滚落,这时,李斯仰头大呼:“沙丘矫诏,我悔不及当初啊……”
伴随着李斯的呼喊,一柄大刀猛然劈向李斯。
近两千余人死在刑场,人头滚滚,血流成渠,一场大狱,就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