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大军主帅,悲哀之处在于,计无所出之下,只能任由各部凭天由命。
这不但是一军主帅的悲哀,同样也是最为失败的表现……
从唐军一系列的表现来看,李破确实失之于谨慎了,他和很多人一样,被十余万人这个数字给唬住了。
只想着跟唐军择地决战,却有意无意间忽略了唐军也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旅,并没有那么精锐的这样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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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停顿,只来到一个合适的距离,李年便用力拔出钢刀,高高举在头顶之上,顺势催动战马的同时,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高声嘶吼,“杀,杀,杀啊。”
最后亲随拔出钢刀,紧紧跟随在他身旁,并齐声高呼,“杀,杀……”
带着满满的杀气的咆哮声在大军中蔓延开来,震荡四野,直上云霄,甚至在几刻之间,盖过了马蹄声。
钢刀出鞘的声音连成一片,在雨中形成一片刀林。
彪悍狂野的并代骑卒,人马具装,像一尊尊快移动的钢铁怪物般,蜂拥向前,冲向唐军军阵。
唐军军阵中升起一阵阵的箭雨,黑压压的落在骑兵头顶上,打在重甲骑兵的甲胄之上,叮当作响。
偶尔有人一声不吭的栽下战马,出沉重的闷响声,那是最为倒霉的家伙被射中了眼睛或者是甲胄的缝隙。
重骑突阵,是当年隋军最为常用也最为擅长战术模式,而这也是在中原统一战争中逐渐形成的一种战术风格。
骑兵突阵,轻骑跟进,步军随之。
而起于代州的恒安镇军,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已经抛弃了这种僵化至极的战术。
李破第一次运用重骑冲阵也是在跟唐军战于雁门的时候,今日对象又是唐军,可见,重骑兵的主要战场其实就是在突破步军军阵这里。
只要中原内战还在继续,重骑退出战场的可能性就不会太高。
重骑一旦冲锋起来,便会带来狂猛而又恐怖至极的冲击力,也正是坚盾长枪的克星之一。
飞斧和短枪也并不能给重骑带来什么杀伤。
战场上传来轰然一声巨响,声音传出老远,前排的重骑兵已经连人带马撞在了好像刺猬一样的盾墙上,顿时,盾破枪折。
无数的唐军士卒在这几吨重量的冲击下,带着一连串的骨折声,口中狂喷着鲜血,像木偶一般飞了出去。
就像撕开了一张纸,无数狰狞的怪物破阵而入。
像一把沉重至极的尖刀般,斜斜的狠狠插入唐军前军尾部,并向西南方向快突进。
势如破竹,雪雾弥漫之间,一排排唐军好像稻草一般被横冲直撞的重骑兵践踏而过,不是被撞的骨断筋折,便是被踩的肠穿肚烂。
三千重骑所过之处,腥风血雨,一地狼藉,恐怖的景象直如修罗地狱一般。
重骑兵撕开了一个宽阔的缺口,侥幸躲过一劫的幸存者甚至来不及展现他们的恐惧,随即面临的是身着半身铠,蜂拥而来的轻骑兵,所以,这里不存在什么幸存者。
两万五千余并代骑军仿若一条长龙,蛮横的切入唐军军阵当中,在唐军前军尾部横扫而过,接着便冲入唐军后阵。
这样规模的战争景象可并不多见。
马蹄隆隆,箭矢横空,鲜血弥漫,尸体横陈。
马蹄声,喊杀声,垂死的惨叫声,战马的哀鸣声,等等等等,方圆二十余里,被战争的奏鸣曲完全笼罩在内。
骑兵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漫过去,杀的唐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将领或者兵卒,甚或是民夫的区分,凡是阻挡在骑兵面前的,就都会被洪流所淹没。
唐军后军崩溃了……对于唐军将士而言,这是一场噩梦,同样也是一场惨败。
值得一提的是,先逃走的并非是最为脆弱的民夫,而是晋州道行军副总管裴寂,他并没有按照李孝基的命令向中军靠拢。
在隆隆的马蹄声回荡于裴寂耳边儿的时候,这位李渊的宠臣,当即率部沿河而走,成为唐军后军中先临阵脱逃的人。
这个时候,什么军功,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忠诚,都不如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月票月票,有点晚了哈,这一章不太好写,铺垫到现在,应该是一战而胜,却需要渲染一下,不然的话,大家又该说虎头蛇尾了,见谅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