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就处于随机应变的状态。
这无疑是战争中的大忌了,战略目标不明,战术也不清晰,仓促出兵的后果已是显露无余。
就像陈孝意所言,唐军之后的动向,就看李破想让他们怎么动了。
让苏亶进军快一些,他们很可能就会去楼烦,让陈孝意把自己的兵力夸大一些,他们很可能就会北上雁门。
李破和陈孝意不会知道前前后后生的所有事情,可战争的主动权争取到了如此地步,让李破都有点犯嘀咕了。
到了现在,战事已经变得非常的简单了,可李破还是仔细斟酌了一下,选定了一处战场。
不过他还是笑着先问陈孝意,“你说,要是放李元吉来雁门城下,他会不会受邀入城呢?”
陈孝意摸着胡子,哭笑不得的看了李破一眼,心说,这位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全歼了这数万唐军吗?
“此事总管就莫要问下官了吧?李氏子是何模样,下官可也没见过呢。”
这话说的巧妙,大概意思就是,李家这个儿子到底有多蠢,我也没见过,所以说不好他会不会再上个恶当。
“再有,总管要率军北上云中,如今已是六月,再要拖延时日,怕是准备不足啊,还有秋收将至,兵火连连怎么成?”
“再者就是粮价……诸事纷扰,以下官之见,此战利在战决,而且,李元吉出兵雁门,晋阳必定空虚,一战破之,顺势可下晋阳,平遥等处要隘,唐军再来,我有晋阳坚城在手的话,即便总管在云中未归,代州也定无忧矣。”
陈孝意的胃口可一点不小,这是要趁势将李渊起家的老巢给端了的节奏。
李破呲开牙就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桌案,道:“好,既然如此,也不能让旁人说咱们只会阴谋诡计,雁门南四十余里处,地界开阔,就让咱们在那里打上一仗吧。”
“来人,召集众将议事……”
“陈郡守,传信给王智辩,让他引唐军入雁门吧,之后他要随机应变,没让咱们一道把他也给围了。”
陈孝意微微拱了拱手,笑道:“说起王将军来,下官到觉着总管还应该好好想想,晋阳王氏盘踞晋阳多年,若我真得晋阳,又该如何与这晋地大阀相交呢?”
李破扬了扬眉头,说这人是深谋远虑呢,还是在跟他开玩笑?
随即,他又想到了当年遇刺的事情,他挨了一刀,在床上躺了很多日子,而凶手至今依旧在外逍遥,他对晋阳王氏的观感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他麾下王庆,王禄,王智辩等人,好像凡是姓王的,就和晋阳王氏有着干连,让他对这个晋地大阀确实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
可攻下晋阳怎么办,他还真就没想过,这一战实际上他只想把晋阳方向的唐军打疼了,让他们轻易不敢动兵。
就算他们向晋南或者长安求援,援军到时应该也是冬天了。
可陈孝意句句不离晋阳,他思量一番,猛然才觉,可能并非只有陈孝意是这么想的啊。
拿下晋阳,便可居高而望河东南部诸郡,那里才是晋地较为富庶的地界……
李破心里跳了跳,他这会儿是真有点身不由己的感觉了,称王称霸几个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而此时战事在即,他没怎么细想,只是故意大咧咧的回了陈孝意一句,“对于那样的门户,和剿匪应该差不多吧?不过是连打带拉而已,怎么?太守是怕我血洗了王氏不成?”
陈孝意心里满意,脸上露出的笑容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总管行事,总是出人意料,下官不担心总管如何,只担心他们惹恼了总管,为自家招了祸患而已。”
李破抽动了一下嘴角,真想让这家伙去看看大夫,晋阳那样的坚城是说下就能下的?说话好像攻下晋阳坚城已如探囊取物似的。
说话间,李碧第一个到了,接着便是温彦博,第三个出现的却是给总管府看门儿,也就是护卫统领的薛万彻。
一旦李破出征,他也就是李破的中军领兵校尉了,而幽州降将,此时皆以薛万彻为。
幽州来人能不能在李破麾下占据一席之地,看的其实就是薛氏兄弟以及卢氏那群人的作为了。
薛万均也没走,两兄弟感情甚笃,薛世雄的灵柩停在了云内,和云内战死将士相伴,可见,两兄弟说的扶灵回乡,大部分都是托词而已。
薛万均现在在李碧麾下,弄了个练兵大使的职位,除了监督各郡练兵之外,也有整理府兵人家军籍,报上总管府的任务,东跑西颠的在代州三郡转悠的正欢。
(月票,月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