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英见他面色严肃,也不敢追问原因,只得躬身应是,照他的话去安排了。
沈建勋看着郁青青道:“你先随你义母去照竹阁住些日子,待此事解决了再搬回倚兰馆罢。”
郁青青垂眸,应了声:“是。”沈建勋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听见郁青青在他身后唤了声“义父”,又回过身去看着她,见她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方开言问道:“义父,我当真还有个哥哥吗?”
沈建勋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青青,你先歇息一会儿,此事我会找合适的时机让你知道的,好吗?”
郁青青点了点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便不再做声了。
用过晚膳,宛湘宁同沈君琰见天色还早,便让下人在院中点起了几盏宫灯,倚在廊上看着院中盛放的荷包牡丹,锦萼檀心,如璎珞链珠一般,国色天香,美得让人心醉。
瑾兰、瑾芯悄然立于他们身后,见他们如此安逸静谧的样子,也安心了许多。
就在此时,只听见大门一开,细碎却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宛湘宁一惊,自沈君琰怀中直起身子,问道:“怎么了?谁来了?”
瑾兰听见声音时便往大门那边去了,看了一眼,又快步跑进里院,回道:“公主,是沈将军带着兵过来了。”
宛湘宁与沈君琰对视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震惊与不解,齐齐站起身来,一起往外院去了。
待宛湘宁同沈君琰见到沈建勋时,他已让亲兵将耶律清莬所居的侧院团团围了起来,而他自己正同立在房门口的耶律清莬两两对视,并未开言说一句话。
宛湘宁见了,很是诧异,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建勋还未应声,耶律清莬抢先道:“我倒不知道,将军府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吗?”
宛湘宁秀眉一蹙,看着沈建勋,问道:“父亲,这是……”
沈建勋对宛湘宁躬身一礼,应道:“公主,臣有苦衷,只有暂时委屈清莬公主一下了。还请公主莫要过问此事,待事情了结之后,臣定会亲自向两位公主请罪的。”,o
宛湘宁同沈君琰对视了一眼,她也知晓沈建勋定不会无缘无故地为难耶律清莬,却又实在不知他究竟因何如此,又道:“既如此,让我不过问也可。只是……”
宛湘宁的话还未说完,沈建勋便已应道:“臣自然不会伤害清莬公主的,只是想请她在房中暂时不要出门罢了。”
宛湘宁这才放下心来,侧眸看了耶律清莬一眼,便挽着沈君琰的手回了卧房之中。
耶律清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既不喊住她,又不在房中大呼小叫,只满面阴郁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才微微扬眉,唇角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又盯着沈建勋看了一会儿,方阖上房门,当做外面的亲兵并不存在一般的安歇了。
翌日,宛湘宁还未来得及深究昨夜沈建勋那古怪的行动,却又被宫里传来的消息惊了一跳。
乾德帝今日在朝上正式宣了圣旨,将二公主宛俪宁封为重华公主,并许配给了刑部侍郎的嫡长子崔锦荣,令其于六月初六的良辰吉日迎娶重华公主。
宛湘宁秀眉紧蹙,心内暗忖,这崔锦荣在前世娶的是宛瑶宁,而现在被指婚给他的却是宛俪宁,也不知这究竟是福还是祸。不过总算是有一点好处,宛瑶宁终于摆脱了前世那段让她痛苦的姻缘。只是,这指婚似乎有些仓促,按芳苓的说法,竟还是宛俪宁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