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嫔听了,方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感激道:“多谢大公主。”
沈君琰在一旁听着,侧眸看了看妻子,晓得她为何在此时将宛瑶宁支走,便只笑了笑,并未开言。
过了好一会子,朗清方诊好了脉,轻轻将宛佳宁的小手放回锦被之中,起身看着沈君琰,面色有些凝重。沈君琰一怔,问道:“如何?”
和嫔目不转睛地看着朗清,见他表情如此凝重,心急如焚,眸中泪光盈盈,心内既盼着他能说些甚么,又怕他真的说了甚么。
朗清又低眸忖了一会儿,自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之后取出一小颗药丸,伸手递给立在一旁服侍的小宫女,轻声道:“将这药丸化在水中,喂公主服下,想来再过一会儿便能有所好转。”
和嫔一同,眸中一亮,忙让宫女按照朗清所言去做,又垂首向朗清道谢。
朗清与她客气了几句,便示意沈君琰与宛湘宁同他去外面说话。
沈君琰与宛湘宁对看了一眼,知晓此事并非那么简单,便依他所言去了。
朗清开门见山地道:“四公主如今的症状,与当日沈将军的症状极为相似。”
沈君琰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是被耶律清莬所害?”
朗清不置可否,只道:“那我不晓得,只是症状相同,应当也是中毒所致。”
宛湘宁在一旁问道:“那你方才给佳儿服下的又是甚么?”
朗清微微一笑,应道:“是我按着清莬公主给沈将军的解药所制的药丸,只是有两味药材找不到,但药效应当也是有的,只是比真正的解药会差一些。且四公主中毒尚轻,想是下毒之人心存顾虑,不敢下得太重,因此那药丸想来应是能缓解一些的……”
朗清正说着,忽被门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侧眸看去,只见一袭浅蓝宫装的宛瑶宁脚步匆匆地自外面进来,面颊微红,一双清眸直直地看着自己,心内似被轻轻撞击了一下,惶然垂下头去,不再开言。
宛湘宁见了,问道:“瑶儿回来了?”
宛瑶宁应道:“是,长明灯已点好,经书也诵了几卷了。”
宛湘宁见她面颊泛红、气喘吁吁,想来是一路来得匆忙,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并未再说些甚么,只侧眸对沈君琰与朗清道:“既如此,我还是回毓琇宫一趟,去找耶律清莬问个明白罢。”
沈君琰听了,看了朗清一眼,对宛湘宁道:“如此,也好,我与你一同去罢。”
说罢,两人便携手一起走了,只留朗清与宛瑶宁依旧站在畅安宫的前院中。
到了毓琇宫,吴嬷嬷带着几个原本服侍宛湘宁的宫女迎了出来,行大礼参拜。
宛湘宁再见到她们,自然也深感亲切,无奈心内有事,无暇与她们叙话,只让瑾兰将她们扶了起来,便与沈君琰一同,往耶律清莬所居的寄灵阁去了。
耶律清莬见他们两人突然造访,倒有些诧异,忙让兴哥与淑哥去小厨房备些茶与茶点,将他们迎进偏殿坐了,俏声问道:“公主与驸马来此找我,可是有事?”,
宛湘宁亦不瞒她,轻轻点了点头,便将方才在畅安宫内朗清所言一五一十地对她讲了一遍。
耶律清莬听了,大惊失色,忙道:“这不可能!我与四公主无冤无仇,何苦去害她?”
宛湘宁微微蹙眉,道:“可朗清大师也没有理由骗我们。”
耶律清莬轻咬下唇,又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敢对佛祖发誓,此事绝对与我无关。我到此处是因何目的,你是最清楚的,我有甚么理由去害四公主呢?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何必去做?”
宛湘宁细忖一下,觉得她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沈君琰在一旁问道:“既如此,公主可知晓,宫内还有何人拥有此毒吗?”
耶律清莬摇头,应道:“那是北辽之物,除我之外,应无人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