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湘宁依言抿了一口,滋味果然香醇甜美,甚是美味。
耶律清莬见她的神色,便知她对奶子茶很是满意,又道:“我那里还有许多,本是不知是否合公主的口味,便只送了一小碗,公主喜欢我便命人多送一些过来。公主用不完,亦可赏赐于服侍的宫女,让大家一起尝尝鲜岂不甚好。”
宛湘宁笑着谢了,听说她也未用早膳,便夹了几块点心给她,与她一同说笑着用了膳。
耶律清莬来的突然,且不过是个公主,自然不用摆国宴,不过觐见了一下乾德帝,苏皇后又在后宫摆了一桌宫宴为她接风罢了。
耶律清莬虽是个异族女子,却深谙启国的礼仪,行为举止有礼、进退有度,再加后宫嫔妃们皆知她和亲的对象并非乾德帝,对她倒也少了几分敌意,纷纷送了一些新鲜玩意儿到毓琇宫来给她赏玩。
苏皇后虽不愿意让她嫁与宛攸宁,对她亦无明显的敌意,不过嘱咐了宛湘宁几句,让她不要再耶律清莬面前提及宛攸宁便是了。倒是耶律清莬,对宛攸宁极为感兴趣,问了许多与他有关的问题,都被宛湘宁打着哈哈避了过去,并未对她多言甚么。
如此,几日过去了,耶律清莬对皇宫亦熟悉了许多,只是这皇宫之中终究不如北辽自在,让她不免有些寂寥,但她也只能去凤光室中寻宛湘宁说说话:“公主,北辽亦笃信佛教,听闻启国亦是如此,可是当真?”
宛湘宁应道:“自然当真,不知你何来此问?”
耶律清莬笑道:“我听闻,在京城之郊有个万佛寺,气势恢宏、庄严浩大,不禁有些心向往之,听说前几日公主亦居于寺中,不知可否带我前去开开眼界?”
宛湘宁迟疑了一下:“如今距中秋祭礼不过一月,想来正是寺中繁忙之时,只怕多有不便。”
耶律清莬央道:“我不去添乱,只静静拜拜佛祖,顺便一睹中原大寺的风采。且我听闻,今年的月女乃是宫中的三公主,是公主的亲妹妹,我在宫中只见过二公主,还未见三公主芳容,公主便带我去开开眼罢。”
宛湘宁听了,不晓得该如何拒绝,便亲至坤月宫问了苏皇后的意思。
苏皇后觉得,反正如今宛攸宁并不在万佛寺中,就算带耶律清莬去看一看也是无妨,况且中秋转瞬即到,不知宛瑶宁准备的如何,过去看看倒也无甚么不可。
宛湘宁低眸思忖,却也有许久未见到瑶儿与沈君琰了,心里也甚是想念,既然苏皇后已应允,便带她去看看罢。
那耶律清莬是个雷厉风行的爽朗女子,得知皇后恩准之后,欢天喜地地让兴哥与淑哥归置行装,吵着明日便要启程。
宛湘宁心想,左右无事,便应允了她。
万佛寺,还是如从前那般安宁静谧,就连端立于山门外迎候的朗清,都与先前一样。
宛湘宁被瑾兰与瑾蕙扶着下了车,双手合十,对朗清微微一礼,轻轻道:“又要来叨扰大师了。”
朗清微微笑道:“恭迎佳客。公主离寺这许多时日,月女日日思念,如今将公主盼了回来,她可是异常欢喜。”宛湘宁环顾四周,并未看见沈君琰与宛瑶宁。朗清则如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轻道:“为避免月女分神,我让她留在经室中跟沈大公子习琴,并未出寺迎接,还请公主见谅。”
宛湘宁笑笑:“有劳大师费心了。”
说话间,耶律清莬亦被淑哥与兴哥扶着下了车,缓步跟上前来,对朗清合掌一礼,恭谨道:“北辽耶律清莬见过大师。”
朗清还礼:“公主不需多礼。”
说罢,朗清便引着两位公主入了山门,进了正门,到了大雄宝殿。
耶律清莬果然是虔诚的佛教徒,一入宝殿,便凛了神色,恭谨地将殿中诸神佛一一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宛湘宁在旁看着,亦有一丝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