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长虽然是木材厂的职工,但是也听说过兰花汽车厂的大名。
许大茂一看有戏,立刻挺直了腰杆:“那还能有假?我在车间也是深受领导器重,这次真的希望陈科长您能给个面子,再好好调查一下阎解成这事儿,说不定真是个误会呢。”
陈科长沉默了片刻,心中权衡利弊。他虽然不想轻易放过阎解成,但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得罪了汽车厂那边有背景的人。于是他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可以再重新审视一下这案子,但如果证据确凿,谁也保不了他。”
三大爷在一旁听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向陈科长道谢:“谢谢陈科长,您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陈科长正准备带着保卫干事们离开,回去重新调查阎解成的案子。三大妈在一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拉着陈科长的胳膊,哀求道:“科长啊,我求求您,让我去见见解成吧。这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他要是在里面受苦可怎么办啊?”
陈科长皱着眉头,甩开三大妈的手:“不行,这是规定。案件还在调查中,不能随便探视。”
三大妈还想继续哀求,许大茂见状,赶忙上前一步,笑着对陈科长说:“陈科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让三大爷和三大妈跟您一起去木材厂。我们一方面是配合您做笔录,毕竟我们了解解成这孩子;另一方面呢,要是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们也能及时给您提供信息。这样对调查也有帮助不是?而且有我在,也能保证他们不会干扰办案。”
陈科长有些犹豫,他看了看许大茂,又看了看三大爷和三大妈那焦急的样子,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们就一起跟我们走一趟。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到了厂里,一切都得听从安排,要是敢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三大爷和三大妈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忙不迭地感谢许大茂和陈科长。许大茂则笑着对陈科长说:“您放心,陈科长,我们肯定配合您的工作。”说着,他们一行人便跟着陈科长往木材厂走去
来到木材厂保卫科,一进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三大爷一眼就看到了被关在角落里的阎解成,那模样让他心疼又愤怒。
阎解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衣服破破烂烂,满是灰尘和脚印,像是刚从战场上溃败下来的士兵。他的头发乱如蓬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绝望。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手臂上、腿上到处都是淤青,有的地方还破了皮,显然是遭受了一顿毒打。
三大爷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他几步上前,指着阎解成怒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给我惹出大祸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偷东西?我们老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阎解成听到三大爷的责骂,眼泪夺眶而出,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伤痛而摔倒在地。他哽咽着哭诉:“爸,我真的没偷啊!是刘海中,是他害我。他骗我来这儿,说里面有肉,能挣钱。我本来不想干,可他一直怂恿我,我……我真是瞎了眼才信了他。”
阎解成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恨:“爸,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他陷害的。我要是想偷东西,我就不是人啊!”
许大茂听到阎解成的哭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扳倒刘海中。他凑上前去,急切地问阎解成:“解成,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解成擦了擦眼泪,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始讲述起来:“大茂哥,我喜欢上了厂里的陈桂芳,想给她买件新衣服,可我手头没钱啊。那天刘海中找到我,跟我说木材厂有办法能搞到钱。我一开始没答应,可他一直跟我说这事儿有多容易,不会被发现,还说事成之后能分不少呢。我……我鬼迷心窍就信了他。”
说到这儿,阎解成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他说厂里保卫科巡逻有漏洞,这个点儿翻墙进去,里面有放着的肉,偷出来就能卖钱。我本来不想干这种违法的事儿,可我真的太想给陈桂芳买衣服了,就跟着他来了。谁知道我刚翻墙进去,就被保卫科的人给包围了,然后他就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大茂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是被他害了。”
许大茂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心里暗暗高兴,想着如果能证实这是刘海中的阴谋,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他看向陈科长,说道:“陈科长,您看,这事儿说不定真有隐情,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啊。”
陈科长面色严肃地说道:“空口无凭,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来,否则阎解成作为嫌疑人,他的话可信度不高。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推翻之前的判断。”
三大爷一听,顿时慌了神,他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许大茂:“大茂啊,你可得帮帮我们,想想办法找找证据啊。”
许大茂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三大爷,现在要找证据,咱们得从刘海中身上入手。你现在回大院里,找刘海中闹,就说他陷害阎解成,把事情闹大。他要是心里有鬼,肯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再从他露出的破绽里找证据。”
三大爷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要是闹大了,解成的名声不就更坏了?”
许大茂拍了拍三大爷的肩膀:“三大爷,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咱们得先把解成从这事儿里捞出来,名声的事儿以后再说。而且只要能证明解成是被陷害的,他的名声自然就清白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闹,我在这儿再和陈科长周旋周旋。”
三大爷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大茂,我听你的。我这就回大院找刘海中算账!”
许大茂看着三大爷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并不在乎是不是能帮阎解成洗脱冤屈,只要三大爷跟刘海中闹上了,那么刘海忠的名声就会坏掉。到时候再对付刘海中就容易多了
此时,刘海中正惬意地坐在自家屋里,桌上放着一瓶酒,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自斟自饮。解决了阎解成这个“大麻烦”,他心中无比畅快,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哼,阎解成啊阎解成,你也有今天。跟我斗,还嫩了点。”刘海中得意地自言自语着,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二大妈却在一旁忧心忡忡。她知道了刘海中陷害阎解成的事,心中满是不安。她皱着眉头对刘海中说:“老刘,你别太得意了。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都是街坊邻居的,你把解成那孩子害成这样,万一事情败露了,咱们可怎么在院里待啊?”
刘海中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妇人之见!我这是为了自保。要是不把他推出去,难道让木材厂的人查到我头上?那我可就完了。再说了,谁能知道是我干的?你就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