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放的越久越值钱。</P>

粮食放的越久坏的几率越大，再加上新粮上市带来的冲击，旧粮只会越来越不值钱。</P>

笑声过后，士绅们变得沮丧起来。</P>

粮价下跌的时候就摆在面前，他们必须面对。</P>

“诸位，”最开始说话的士绅又说话了，“我有个法子。”</P>

“什么办法？”</P>

“再等十天半月。”</P>

“为何？”</P>

“现在陕西粮价已经降到了每石一两八，朝廷已经达到了平抑粮价的目的。此前为了平抑粮价，朝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回本。”</P>

“嗯？”在场的士绅纷纷一怔。</P>

这个理论不但新颖，还很有说服力。</P>

在他们看来，朝廷不会放着钱不赚而去做赔本的生意。</P>

朝廷想赚钱很容易，只需稍稍抬高官粮售价即可。</P>

每石涨二钱，一百万石就能多卖二十万两银子！</P>

只要官粮价格上涨，他们就能跟着涨价，从而减少损失甚至从中盈利。</P>

“有道理！”</P>

“大家伙再等等。”</P>

“对，再等等！”</P>

然而曹化淳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P>

三天后。</P>

曹化淳以存放不便，看管粮食的人手不够为由再次调低粮价。</P>

“今日粮价一两七钱银子或一千七百文一石，想买的排在里长后面，每户每月限购两石，一手交钱一手交粮！”</P>

陕西粮商和士绅彻底炸锅了。</P>

官粮在百姓心中是粮价的标杆，别人想卖粮只能比标杆低，否则根本卖不出去。</P>

除了少数屯粮早的粮商外，绝大多数粮商和士绅的屯粮成本都持平或高于一两六。</P>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P>

“完了完了，亏大了！”</P>

“素来听闻朝廷缺钱要么掠之于民，要么掠之于商，现在果然应验！”</P>

“额要锤死曹化淳和吕大器！”</P>

在士绅和粮商的咒骂声中，曹化淳放出消息，表示他要把粮价降到一两六。</P>

“怎么办？”</P>

粮商们再次聚到一起商议对策。</P>

“还能怎么办...降价呗！赔钱也得卖，否则全都得砸在手里。”</P>

“不能再降了，降得越多赔的越多！”</P>

“早点卖完还能少赔点，卖的越晚赔的越多！”</P>

“或许...”一个商人神秘地说道：“咱们可以换个思路。”</P>

“什么思路？”</P>

“让官粮涨价！”</P>

“官粮一直在降价，怎么可能涨价？”</P>

“官粮价格谁定的？”</P>

“粮食是陛下调来的，价格应该也是陛下定的。”</P>

“错！陛下日理万机不会管这种小事。”</P>

“你的意思是...陕西三边总督吕大器？”</P>

“据屯粮的士绅们说，粮食价格是大明钱庄陕西分庄的掌柜曹化淳和吕大器共同制定的。只要搞定他们二人，就能搞定官粮的价格！”</P>

“这...咱们和他们不熟啊。”</P>

“不熟没关系，可以找锦衣卫的王千户让他帮忙搭桥！”</P>

“算了吧，他可坑了咱们不少钱。”</P>

“不找他也行，屯粮的士绅当中有人和吕大器颇为熟悉，他们打算近期找吕大器商量此事，咱们可以花点钱参与进去。”</P>

众商人议论过后，纷纷表态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