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些当兵的不明所以，只要有人带头就会跟着起哄。两万多人同时起哄，不是哗变也是哗变！朝廷要么剿灭，要么答应咱们得要求。”</P>

“事成，则坐享其成；事败，也与咱们无关。”</P>

马科先是点头随后摇头：“万一朝廷先假装答应，然后反悔呢？”</P>

刘芳名冷笑道：“反悔？除了咱们，其余各省还有数十万兵士。朝廷正是用兵之计，胆敢反悔就是自掘坟墓！”</P>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马科起身拱手离开。</P>

戌时初刻。</P>

京师三大营营地内灯火通明。</P>

平日里这个时间段士兵们早就躺下睡觉了。</P>

今天有很多人睡不着，围着篝火低声诉说着什么。</P>

他们都是营中老兵，来自全国各地。</P>

有的在辽东打过建奴，有的草原打过蒙古人，还有一些在中原追剿过流贼。</P>

“咱们虽然老了，但朝廷这么做也太绝情了。直接裁撤，不给留活路。”</P>

“是啊，活着还不如死了呢。死了的朝廷负责照顾妻儿，赡养老人。活下来的人反而什么都没有，咱们打仗弄了一身伤，挣的那点军饷还不够养伤的。力气活干不了，别的又不会干，只能被活活饿死。”</P>

“哎，别埋怨朝廷了。要怪就怪咱们眼瞎，生在这么个地方。”</P>

老兵们越说越激动，不多时有人站起来大声说道：“明天校场考核咱们得让朝廷给个说法。”</P>

“对！让朝廷给个说法！”</P>

“全都披甲带武器，不带的全家死光！”</P>

“好，披甲带武器！”</P>

看着处于临界点的士兵们，三大营三百多个将领几乎同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P>

士兵们闹得越厉害，他们越容易成为受益的一方。</P>

至于谁来顶罪...</P>

当然是那位京营总督刘文耀了！</P>

次日一早。</P>

辰时还未到，校场上就站满了人。</P>

两万多老兵披坚执锐，义愤填膺。</P>

他们在等...</P>

等着向朝廷的人表达诉求。</P>

如果对方不答应，他们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朝廷什么是不死的老兵。</P>

校场外。</P>

京营总督刘文耀都快哭了：“陛下留步，陛下留步！”</P>

“什么事？”崇祯停下脚步，看向刘文耀。</P>

“陛下不让城外的战兵进城协防也就罢了，可也不能只带千余勇卫营去校场见那些老兵啊！”</P>

“难道他们还敢杀了朕不成？”</P>

“这...”刘文耀有些词穷，憋了一会说出五个字：“世事难料啊！”</P>

“咳咳！”王承恩瞪了一眼刘文耀，“刘都督说话注意点。”</P>

就在王承恩和刘文耀对视的时候。</P>

崇祯再次迈动脚步，在勇卫营的护送下踏进了校场。</P>

王承恩大惊之下快步跟上：“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