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我调查了很多事情，大概知道你是谁了……”杜衡说，“如果你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那你要知道……”</P>

“涿鹿一战，让你最终惨败身死的原因，是因为叠新……”</P>

“？”苏菏只觉得脑门跳着疼，杜衡的话有些模糊了。</P>

“我找到了叠新的一本日记，那上面是用我看不懂的文字记录的，所以我拿去找了一个古汉语大学教授帮我翻译。”</P>

“那里面记载了很多上古的往事……”</P>

“叠新写了，从蚩尤部落被赶出来后，她找到了一个叫做有熊柘的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正儿八经上了有熊柘的床……”</P>

“她知道有熊柘想要玩一场杀人诛心的戏码，于是她主动将蚩尤王宫的进入方式告诉了有熊柘，让他能够带走蚩尤……带走你的……”</P>

“……”苏菏瘫坐在后座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P>

“他们商量好了，在蚩尤大婚当日早上，给蚩尤的寝殿下了结界，然后有熊柘的计划成功了……”</P>

“后来，叠新又给有熊柘详细讲了蚩尤所有的战事布局、几个首领的进攻排布，还有每个人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P>

“有熊柘将这些消息全都告诉了公孙轩辕，所以最后……”</P>

“不要说了。”害舌出声打断了杜衡，此时，害舌也在全身颤抖，他看着茫然抬头盯着车顶的苏菏，攥起了拳头。</P>

“王……”</P>

“我还有资格当你的王吗？”苏菏轻笑了起来，“就凭我？”</P>

“停车，我要喘口气。”</P>

听见苏菏这么说，杜衡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他们此时正在草原上奔驰，天色还是一片漆黑，脚下的土地已经被冰冻了起来，寒风一阵阵的扑在脸上。</P>

很疼。</P>

苏菏跌跌撞撞的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了几步，不知道脚下踢到了什么，膝盖一软，跪了下去。</P>

害舌吓了一跳，赶紧追到他身边，想扶起苏菏。</P>

“害舌……”苏菏埋着头，低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P>

“害舌……我怎么这么蠢……一开始我就不应该……”</P>

“我甚至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就有机会杀了她……”</P>

“害舌，这些事情，都怪我……怪我一时仁慈，才害了你们，害了孔洛……”</P>

“如果我一开始就杀了她……”</P>

“折路就不会死了，连哭的家人不必死了，你们不会被公孙轩辕当作基石，洛儿也不会被困在那颗破珠子里五千年……”</P>

“都是我的错……”</P>

“王……”害舌捂着脸哭了，“王，您不要自责啊……”</P>

害舌也在苏菏的身旁跪了下来，他伏在冰冷的土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王，谁也未料到三儿……不，叠新会如此疯魔，这不是您的错……”</P>

“哈哈……王……我没有资格当这个王……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苏菏肩膀轻颤。</P>

他哭了。</P>

无论是蚩尤还是苏菏，他都很少有过这样的情感外露，害舌从未见过他的眼泪，当那水光划过的时候，害舌心头一颤。</P>

“不！您就是我们的王！奴家发过誓，此生至死都会追随您的脚步，无论前路如何，奴家眼中只有您一个人的身影！”</P>

“王，还请振作起来，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洛儿……王后还在等您啊！”</P>

“还请您给我们简家上上下下做主！”</P>

苏菏抬起头，发现简默晨也跪在了自己面前，简默晨学着害舌的样子，伏低了身子，虔诚地趴在苏菏身前。</P>

苏菏心头一酸，轻声问道：“你不恨我？”</P>

“这些事情，父亲早就知道了，他说，他在战场上和叠新碰过面，当时叠新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她要让您的王后死，让所有首领都死了，这样，您就只有她一个人了……”</P>

“父亲本想杀了她，及时止损，可是来不及了，那些来自天上的神兵已经尽数到场，杀尽了眼前的同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