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不记得我了吗？”看到孔庆林这个样子，孔洛十分难过，就算她和孔庆林不算熟悉，但是这可是自己的爷爷啊。</P>

孔庆林嘴唇轻颤着，想要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只从喉咙里挤出了一点嘶哑的吼声。</P>

“……”孔洛握着他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P>

孔庆林看着她，心跳逐渐平稳了，他没有刚刚那样激动，而是深呼吸着，目光一直打量着孔洛的脸。</P>

“爷爷……我偷偷溜过来的，奶奶不知道。”孔洛决定长话短说，无论如何，都要问出自己的疑惑，就算基本上没有得到答案的可能。</P>

“是不是……奶奶……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P>

咬了咬牙，问题脱口而出。</P>

“……”孔庆林的眼中一瞬间涌上了泪水，他呜呜咽咽，很想和面前的孙女说话，可是失败了。</P>

“爷爷，奶奶到底是谁？叠新她……到底是谁……”孔洛见老人有些激动，抓住了孔庆林的肩膀，对着他急切地问道。</P>

听到了叠新的名字，孔庆林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他眼中满是恐惧，眼泪顺着干老的皮肤，流进他脸上的皱纹里，消失不见。</P>

“爷爷……”见到孔庆林的眼神，孔洛只觉得浑身发冷，孔庆林很害怕叠新，这是孔洛能得到的信息，那么说明……</P>

那个硬盘上的文件，可能都是真的……</P>

随着孔庆林的激动情绪，他身旁的心跳监测仪里，线条扬起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后发出了警报声，滴滴滴的声音吓了孔洛一跳。</P>

然后脚步声和说话声，从房间另一端的门那一头传来。</P>

孔洛心中大呼不妙，她四下张望，寻找着能藏身的地方，最后闪身进了铁柜子，她牢牢地抓着铁门，躲进了黑暗中。</P>

“你等等，我听见孔庆林那边有动静。”</P>

是慕容医生。</P>

透过铁柜子门上的缝隙，孔洛看见了慕容医生举着手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了孔庆林床前，她把手机放在床上，低头去看孔庆林。</P>

手机对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慕容医生没听清，干脆开了免提。</P>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P>

“……他还能活多久？”</P>

孔洛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此时瞳孔地震，因为她听出来了，电话那一头，正是她的奶奶，叠新，这是，叠新的声音，似乎又年轻了一些……</P>

“你管他还能活多久干嘛？”慕容医生不屑地说，“我说，叠新，你不可能真对这人动了感情吧？”</P>

“威虞，你说话为什么老是这么冲？”</P>

威虞？慕容医生是威虞？那自己前天在楼下看到的那个自称一目国女王的……又是谁？</P>

“我冲？我不过是喜欢说些实话而已。”慕容医生……或者是威虞，正在调试着插在孔庆林身上的仪器，她有些嘲讽电话那头的叠新，“一直以来，说话冲的，不是你吗？”</P>

“……”叠新沉默了一会，换了个话题，“陆木这几天如何？他发现你了吗？”</P>

“没发现，他出去了，说是要参加一个什么会，搞不懂他为什么喜欢那些人类的玩意儿。”</P>

“由他去吧，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情就好。”叠新淡淡道，“疗养中心呢？”</P>

“还是那样呗，没啥特别的。”</P>

“最近有多少新病人？”叠新问。</P>

“七八个吧，生意不行，喂不饱那些无底洞的胃口。”威虞冷冷地说。</P>

“够了，多了的话容易引人注意，少点，吊着命就行。”叠新说。</P>

“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完这些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