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送节礼的日子很紧,萧飒昨天晚上把礼单写好后索性叫了庞管事进来,让他连夜把东西装车,今天和他随行去雅安府,然后从雅安府取道蓉城,在蓉城借郑家的船把礼品分发各处。至于京都沈箴、闵先生等人处,则由庞管事亲自去送。
“我也起来吧!”沈穆清起身披衣,“你是跟着彭大人去,行程得随着他。吃的喝的我总得给你准备一些吧——昨天我已经吩咐月桂早点起来给你做些酥饼、蒸糕之类的东西……”
“你昨天睡得太晚了,”萧飒按着沈穆清不让她起身,“东西让凝碧带着就行了。”
沈穆清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还是送送你们!”
萧飒再一次阻止她:“……家里又没有长辈,你不用这么辛苦。”
“不是辛苦,我是想去送送你!”沈穆清抱了萧飒一下,“要去三天呢!”
萧飒有些感激,笑道:“我争取早一点赶回来。”
沈穆清点头,起床穿衣。
萧飒去看了要送给亲戚朋友的中秋节礼品,沈穆清把给萧飒带到雅安去的衣裳和吃食收拾好,两口子在内院的花厅碰面,一起吃了早饭,沈穆清送萧飒出门。
“……你要是无聊,就出去走走——沪定不比京都,没有那么多规矩。”萧飒嘱咐沈穆清,“郑夫人、房夫人也常结伴一起出去游玩。只是记得要带了护院。”
“你放心去雅安吧!”沈穆清点头笑道,“我得给你做冬衣了,哪有时间出去串门啊!”
“请针线班子上的人来做吧!”萧飒笑道,“家里的人手太少了。”
“我带着明霞她们做,很快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要是忙不过来,我会请人帮忙的。”
萧飒点头,望着她的目光无限留恋:“你一个人,万事都要小心!”好像要走很久似的。
沈穆清不禁笑起来。
自从药王庙事件后,沈穆清行事变得小心慎谨很多。所以萧飒走后,沈穆清哪里也没有去,带着明霞和凝碧在家里做针线活——她不相信沪定有什么技艺高超的针线班子。萧飒现在碍于身份不能穿得太嚣张,那她至少要保证针线是出类拔萃的吧?
还好沪定天气还很热,明霞和凝碧的手艺很好,一天的功夫,就把该做的衣裳、鞋袜裁了出来。第二天从大清晨开始三人就坐在堂屋里缝制。
到了中午,房夫人来了。
沈穆清丢下针活把房夫人迎到了花厅。
丫鬟上了茶和点心,房夫人笑道:“萧爷不在家了,你怎么也不到我那里走动走动——天天窝在家里做什?”
“我天天盼着到您府上去走走。”沈穆清忙笑道,“可真忙着给爷做冬衣……我的手脚慢,只有笨鸟先飞!”
房夫人笑起来:“你出身高门,又是从京都来的,不知道见过多少奇罕物,也不能和我谦虚了!”
“这倒不是谦虚。”沈穆清笑道,“我在娘家的时候,母亲惯得厉害,书也没读好,女红烹饪也没有学好……现在自己过日子,少不得带了贴身的丫鬟下些拙功夫。”
房夫人听着倒有几分信了,笑道:“萧家出身山西临城,怎不请了针线班子上的人做?”
“相公也是这么说,”沈穆清笑道,“我也不能得寸进尺,真的就把他贴身的衣物都交给针线班子去做。”
房夫人很是赞同,微微颌首,笑道:“衣裳做得怎样了?”
“昨天才裁完,”沈穆清笑道,“今天正缝着……鞋袜还没来得做。”
“我们这里做衣裳都是一个样子,”房夫人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听说京都男子的衣裳隔几年一个新样子,我也没有见过……”说着,眼带渴望地望着沈穆清,意思是想去看看。
沈穆清想到以后自己得和房夫人等相交,这你来我往的少不了……但又不想表现的太过随意,遂沉思了一会,才笑着站起来道:“夫人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里看看,看看我今年给相公裁的衣裳样式您看得上眼不?”
房夫人听了满脸欢喜,一边和沈穆清往正屋去,一边道:“……我们家老爷,常常回来和我说起萧爷,都是羡慕的口气……有一次,萧爷戴了个竹簪,他回来也说了半天。说什么京都来的就是不一样,连竹簪都与众不同……”
沈穆清听得冷汗一冒。
她想到了当初萧飒要给她的竹簪——当时萧飒曾说,那是前朝古物……这房大人也太会看东西了!
“相公有好几枝竹簪,”沈穆清回道,“也不知道房大人看中的是哪一根?要不,我托人到京都买一根回来就是!”
房夫人连连摇手:“萧太太不要误会……我们家老爷是五大三粗的,人又粗蛮,就是戴了根金簪别人都要怀疑是鎏金的,可不像萧爷,穿着粗布都是气宇轩昂的!”
“夫人夸奖了!”沈穆清笑道,“房大人那是性情豪爽……”
两人说着,进了正屋。
(今天愚人节哦!(*^__^*)嘻嘻……祝大家节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