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调集了一整个双头鹰装甲团负责那位勒雷上将的安保工作。这是否明白无误地昭示着,斐扬,即将进入一个腥风血雨的时期?!
这个疑问,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只要昨天晚上看见过胖子的人,恐怕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站在病房窗前的,不是一个又白又喧,因为亲人的痛苦而软弱流泪的胖子。那是一只因为痛苦和愤怒而咆哮的野兽。从他的声音里,从这一夜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背影上,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那是一种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无法无天的杀气!凛冽逼人!
医生们完全可以想象,当制造52区惨案的幕后真凶被他抓住,将会遭受多么生不如死的痛苦。
黑斯廷斯回来了,这胖子来了,斐扬的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
————————“整整一个双头鹰装甲团?”芭芭拉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扭头看着跟随弗里德里希走到自己面前的赫克尔。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比佛利城堡的后花园草坪上。数十个自动喷水器喷头,在飞快地旋转着,喷洒出一片片螺旋状的水幕。延绵而下的山坡上,是一片片茂密的原始林木,在没有消散的晨雾中,显得寂静而朦胧。
白色的城堡,如同一个高大巨人,屹立于山巅。
这坐建于斐扬东南的比佛利山的城堡,是芭芭拉的产业,八年前她接手了这里,并将其进一步修缮布置,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据点。比起她在其他地方的几个住所来,这里更安全,隐藏的秘密也更多。
两只白焕雀,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从露台边飞过。一阵风吹来,掀动芭芭拉轻薄的睡裙边角,露出修长而光滑的小腿和晶莹完美的玉足。红茶的香味,在晨风中弥散着,而芭芭拉,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的惬意。
在她面前,除了赫克尔外,朗洛,索泽,皮雷斯和延森,也都在场。这些李佛集团的军方要员,能在清晨联袂而至,想来,对玛格丽特下令调集一个双头鹰装甲团守卫勒雷上将贝尔纳多特后面的含义,都有了充分的认识和警惕。
“难道他们会以为,我们有兴趣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勒雷上将下手吗?”
说话的,是执行了对胡特的枪决的那名相貌阴鹜的褐青年,他依靠在栏杆上,手里玩弄着一般亮闪闪的小刀。小刀如同魔术般,在他的手指间飞快的穿梭缠绕。
“弗莱舍尔,”弗里德里希声音平缓地道:“闭嘴。”
褐青年弗莱舍尔闭上了嘴,冷笑一声,转身穿过露台过道,走进了房间。
“他只是个孩子,”芭芭拉站起身来,对几位将军歉意地一笑,“外面有些冷了,我需要换件衣服,我想,将军们也乐意一起喝杯茶吧?”
“听从您的吩咐。”地位最高的索泽微微一欠身道。
芭芭拉点头还礼,风姿优雅地向露台一侧的客厅走去。在转过脸的时候,她的脸色,接连变幻了好几次。
虽然只是在汉京有过短暂的交手,可是,芭芭拉却比谁都明白那个胖子的破坏力。
她不在乎玛格丽特,对黑斯廷斯的畏惧也有限。
在她看来,玛格丽特充其量是一个在温室中长大的小女孩,虽然有一个聪明的小脑瓜,接受了黑斯廷斯二十年的培养,可是,在某些方面,她还太过稚嫩。
政治上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是光靠聪明就能取得胜利的。那需要心机,需要经验,需要在某些时候学会妥协和果断的杀戮!
在拥有足够的磨砺之前,玛格丽特不足为惧。
在内,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在外,她没有李佛的声望。即便黑斯廷斯把她强行扶上位,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傀儡罢了。
而黑斯廷斯芭芭拉径直穿过大厅,想楼上走去。她承认,如果这个总是被李佛挂在墙上,每天都会花上很长时间去看他的眼睛,去琢磨他思想的老人,若是年轻十岁,或许自己根本不会有机会。
不过现在,他已经是风中残烛。自然的优胜劣汰,已经注定了他将被取代。
他再也不是那只让整个世界战栗的雄狮,新的狮王,已经渐渐成长起来,并拥有了挑战他的实力。面对这只虚弱的狮王,自己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被他抓住把柄,仅仅凭借时间,就能战胜他。
可是,这一切,因为那个胖子的存在,而变得不一样了。
他和他的匪军,就像一颗种子,扎根在黑斯廷斯的土壤里,在玛格丽特的帮助下疯狂地成长。
如果不能在初期就扼杀他,那么未来,他或许会成为比索伯尔更恐怖的敌人!
“先生。”芭芭拉忽然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叫道。
弗里德里希从容不迫地走到楼梯口,微微躬身,静候着她的吩咐。
“你去见见田行健中将。”芭芭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他愿意合作,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在索泽和皮雷斯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弗里德里希淡淡地道:“他的胃口会很大。”
芭芭拉抬起下巴,向楼上走去。
“我就怕他的胃口太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