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压抑一瞬间就变得极重。
甚至险些抓不稳悬梯的梯梁。
偏偏就在此时,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点。
顿时我心头大震,一手抓着梯梁,一手摊开了那张细麻抄纸。
我死死的盯着我写下来诀法之中的一句话:“必致子孙官路荣昌,资财富贵,百事大吉。”
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流下,我太阳穴的青筋都在疯狂跳动。
接着我松开了手,那细麻抄纸被雪风吹打,哗啦的声响之中也破损开来,随风飘远!
我,知道破绽在哪儿了!
打消了下悬梯逃走的念头,我转而继续往上攀爬。
风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的冰雪也越来越多,打在脸上格外刺痛。
手脚隐隐有酸软感,可瞬间就又恢复如常,显然是尸丹在起作用,否则我肯定上不了这么高。
转眼间,我已经爬了快三十多米,相当于十层楼的高度了……
髻娘,距离我不远了……
瞥了一眼下方,隐隐能看见,栈道上有人影晃动,也不知道是谁。
而大殿外,髻娘娶亲的男尸依旧被阻挡在外。
不知道马宝义和阴先生斗到了哪一步。
定了定神,我继续往上爬去。
又爬了快十米,我距离髻娘,已经只剩下最后不到十米的距离!
我的目的很简单,将髻娘的尸体拽下来,破其尸骨,让其尸骨无存,便再无羽化可能!
之前我怕玄女分金大葬的风水庇佑她。
可其实破绽之处就在于这风水气运本身!
虽说山势之间的穴眼作用还在,但是风水气运本身,却早已经被破掉了。
破它的并不是我,而是髻娘,或者说是阴先生!
原因说起来,有些可悲也可笑。
死后羽化有两个作用,一来是亡者灵魂升天,肉身不灭,道家的羽化便是这个目的,是为羽化登天。
其又有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羽化便会庇护子孙后辈,庇护那些跟随的仆从鸡犬。
就连李德贤活葬父母,都是为了庇护自身。
再看我曾去过的苟家,苟家老祖宗哀公,也是庇佑子嗣,最后子嗣取尸,让他落于家族之中,日夜看着家族昌盛。
唯独这髻娘不同……
她为了一人登天,以她追随者的命为辅,甚至以她的血脉为祭祀!
她的羽化即便是成功,也再无后代,再无追随者。
气运也无可庇护之人、物!
她当年庇护百姓,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那这样一来,她的羽化就只剩下尸体不灭,或许灵魂长存,却失去了大义。
因为她自私狭隘,为了一己私欲也断绝自己后代,气运也不会再庇护她,所以这也是我的机会!
将她拽下悬梯,再拆了悬梯,硬破葬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