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丘解释的太简单,我和墩子都疑惑。取土干什么用?另外,为什么跑到道观这地方来取土?
阿丘说:“吕先生清心寡欲,想在当地建一座道观。想法蛮好。”
我说:“建道观用的是砖和瓦,好像跟土没什么关系吧。阿丘你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你千里迢迢从南方来到北方,带一陶罐土回去,真的让人很不理解。”
墩子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吕先生的时候,就看见吕先生两手捧着一个黑色陶罐,里面装的满满都是土。你们猜吕先生在干嘛,只见他把鼻子凑近陶罐,一个劲地闻个不停,跟猎狗一样…”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吕先生一边闻,一边脸上露出很陶醉的表情。那表情,那神态,啧啧,享受的不得了,就跟吸了大烟一样。哈哈!”
我想了一下,说:“吕先生是制作仿古的高人,对土情有独钟并不奇怪。”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猜测,墩子在姓吕的那个高人院子里见到的一陶罐一陶罐的土,应该是对方从各个地方收集而来的,无他,比较一下而已。仿制古董,土质最为重要。只是,不好理解的是,吕高人为什么让阿丘到道观这地方来取土?
莫非,北山这个破道观有什么特别之处?
果真有特别之处的话,问题又来了,姓吕的那位高人远在南方,他怎么会知道北山这个破道观有特别之处?
我在思考时,墩子忽然问阿丘:“你刚才说吕先生清心寡欲啥意思?”
“与常人不同,吕先生一生未娶,无儿无女。而且,先生吃素不吃荤。钱财嘛,在先生看来也是身外之物。蛮好的很。”
墩子却不赞同,“蛮的什么好啊。别的我不知道,说吕先生不喜欢钱,我就第一个不信服。不喜欢钱,干嘛开作坊做古董卖?依我看,吕先生其实是个财迷,明明喜欢钱喜欢的要死,却假装不喜欢,装逼罢了。”
阿丘变了脸色,“陈大敦,你不能诋毁吕先生。吕先生真的视金钱如粪土,之所以制作艺术品卖,是为了早日把道观建起来。”
“原来赚钱是为了盖道观啊,”墩子摸下脑袋,不解道,“活的好好的,干嘛做道士啊。吕先生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阿丘没再说话,他继续抓起铁锹朝下挖。又挖了一会后,只见他放下铁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尺,量了一下土坑的深度。然后,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子,从土坑内用手不紧不慢地取土,朝袋子里装。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阿丘用皮尺丈量土坑高度的时候,皮尺上显示的长度是三尺三寸。也就说,阿丘是按照这个长度挖坑的。
三尺三寸…有何寓意?
塑料袋子里的土装到一半后,阿丘不再装,将装有土的袋子放到包里后,跳出了土坑。
尽管我有很多疑问,但不好随便问人家,毕竟,我和对方不熟,人家只是奉吕先生之命来邀请我去南方的。问多了,被人小瞧不说,人家不愿回答或者随便应付你几句也没办法。
一起下山的路上,处于礼貌,我对阿丘表示歉意,“实在抱歉,你是外地来的客人,我本来应该做东请请你,陪你一起转转的。可是,一些事不巧都赶上了,没能腾出空来。”
阿丘说:“陈先生不必客气。你已经答应了吕先生的邀请,我阿丘的任务完成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想起唐代青花塔形罐图片和视频资料的事,问阿丘:“U盘里的东西都看过了吧?不知有什么发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