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禾嘉半路上遇到了建奴残余多尔衮部,全都被杀了?”
坐镇锦州城的周延儒,见着了陈然送来的书信,当即失笑不已。
“还是不成熟啊,这等解释可混不过去。皇帝不在乎他是怎么死的,只在乎他是谁的人。”
他熟练的铺开纸张,提笔写回信“...建奴俘虏里找人写书信,就说与丘禾嘉早有勾结...我这边会安排人手临摹他的笔记写信...给皇帝的奏疏上,记得一定要提此人与袁崇焕关系莫逆,又得孙承宗欣赏...”
身为老阴币,周延儒熟练的为陈然拾遗补缺。
“皇帝最恨的人就是袁崇焕。”
“唯一的缘由,就是这南蛮子骗了皇帝。”
“刚愎自用,性格反复无常的皇帝,被袁蛮子耍的团团转当众打脸,还闹到全天下都知道。谁跟其牵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
写完了回信,歇息一会喝杯茶,周阁老再度研墨摊纸,准备写奏疏。
“...辽地不靖,反叛不断,各部不服大明...唯威远侯名声卓著,震慑四方蛮夷...恭请陛下命威远侯镇守辽地...京营腐朽无能...”
写完了奏疏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没写错意思。
“陛下啊陛下,你的性子咱们都知道了。”
崇祯皇帝多疑,周延儒抓着这个性格弱点连续出击,主动举荐陈然镇守辽地。
再让温体仁敲敲边鼓,皇帝立马就会想起曾经的辽地土皇帝李成梁。
让皇帝想着,留下陈然在辽地,那就是下一个李成梁,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奏疏里弹劾京营是个小尾巴,专门露出来给皇帝观赏的。
毕竟立下如此大功的陈然,必须有个好去处方能服众,否则的话会被人戳脊梁骨,说皇帝鸟尽弓藏,生性凉薄云云。
皇帝好面子,爱虚名,忍受不了这等事儿。
所以抓住京营的口子,就会顺水推舟安排陈然回京去整顿京营。
这事儿,也就算是成了。
所以说,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再针对性的出手,绝对是事半功倍。
随着一批接一批想要捞好处的文官们,进入辽地之后不断遭遇建奴残余多尔衮部的屠戮,朝堂上关于陈然的弹劾声也是逐渐大了起来。
说他懈怠了,沈阳城都攻下了,区区一個多尔衮部却无可奈何,反倒是让竖子扬名!
甚至温体仁,还阴恻恻的表示,陈然这是在养寇之罪,几有当年李成梁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