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名爵实权都以到顶,京营三十余万精锐尽归其节制,如果还笼络党羽那就是取死之道了,然兵无粮不成马无草难行,户部掌控的京中几座大粮仓就是对大军最大的节制。
见太子目光投来胡惟庸也道:“岐阳王器量沉宏人莫测其际,而临阵踔厉历风发,遇大敌益壮,本就是朝野所众知,也速迭儿不过叛逆奸邪小人,何以能惑。”
“爷,亲军都指挥同知尚泓海求见。”
“叫进来吧,应该也是北疆的情报。”
尚泓海进来依次行礼,奉上亲军都尉府探得的消息,大致与李文忠送来的相同,只不过是多了一些蒙古诸部的动向以及猜测。
见其间有猜测对方是声东击西要夺回开平卫,朱标心中一安,李文忠身旁就有亲军都尉府的同知辅佐,定然会提醒。
常遇春坚定的发表者意见:“打过去!无论他们是什么打算,必须狠狠的杀回去,不打疼他们,这些狼崽子隔三差五就会犯边。”
朱标眸子中也是杀意酝酿,只是一场大战的耗费问题,兵卒在战场上和平时吃的饭在量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牛马骡子等畜生吃的也和平时相差不多,这部分的差距不足以让战场上的粮草成为一个问题。
最主要的原因是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北方虽然一直在积极的开荒军屯,但供应如此数量的大军还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朝廷从南方运往。
若是平常,后方安稳自然是可以有序有准备的运输北疆粮食,沿途耗费还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但一旦大战将起,为了安抚军心粮草必须尽快的运到军中储备起来,这耗费就很恐怖了。
“赵爱卿……”
朱标都有些难以开口,前几日才说让户部紧一紧,支持朝廷收复云南及辽东,如今正值春耕时节,却又要难为户部突然拿出一场大战的粮草。
赵文景躬身道:“殿下,臣已经安排属官核查粮草,明日第一批粮草即可运往北疆,后续的臣也早有准备,臣请殿下勿虑!”
“赵爱卿!真国之柱石也!”
天天被赵文景硬怼没钱没粮,如今这么一出,真是让人即惊喜又感动,朱标心中都念着等你死了,本宫肯定给你定个好谥号了。
大多时候打仗打的就是后勤,只要后勤补给跟得上,一时之胜败都无足轻重了,屡败屡战都可以,总有打赢的时候。
前有萧何后有李善长,皆无战功赫赫,何以功高众服,就是因为他们在任何局面下都可以为大军转运粮储,供给器械,从未缺乏,治理后方,和睦军民,使上下相安,众将无后顾之忧。
常遇春眼中也闪过欣赏之意,带兵打仗的统军大将在讨厌文官,也不会讨厌能供给他们粮草的文官,没有粮草你威望再大也别想让兵卒效命。
“哼,不过是其职责所在而已,殿下未免过誉了。”
朱标不禁有些无言,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老丈人出的主意,虽然可以理解,但这未免有些太生硬了吧。
胡惟庸在旁笑道:“赵尚书果不负圣上殿下之信重,竟足北御蒙古,东收辽东,南定贵州,三面开战之供给,赵尚书劳苦功高啊,本相惭愧。”
这话就有些暗指赵文景明有足够的粮草却在几日前硬顶太子之事了,毕竟说起来这户部及国库的一切都是属于君上的,臣子只不过是代管,怎么能暗自藏匿。
赵文景面不改色应道:“臣之所为,皆出公心,国库户部之粮,臣未私取一粒果腹,殿下若是要钱粮建宫殿庭宇或是要用于暂时不急切的开疆拓土,那臣还是那句话,没有!”
“但殿下若是需要钱粮为国御敌,那臣砸锅卖铁也一定会为大军筹措到足够的粮食,绝不会让将士饿着肚子去上沙场!”
“臣近些年是攒下了一些钱粮,但那都是从我大明百姓果腹之粮中挤省出来的,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浪费,求殿下恒念民生之多艰,百姓求活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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