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聚餐，许是不请自来。</P>

这段时间，向聿錾没有回老宅，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自己落水后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除了送她去医院看完她的检查结果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出现。</P>

她知道，她身边的人都会把自己的身体情况汇报给他。</P>

有一天，她衣服上有个污点，她自然地用手去挥掉，没想到不到5分钟就接到了向聿錾的电话。</P>

“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不管你多恨他，都可以不用管，我来替哥哥养大他，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人生，但是只要他在你肚子里一天，你的行为就不能威胁到他的生命。”</P>

开始她还有些懵，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话。那时候她还没那么讨厌肚子里这个孩子。</P>

之后，怀孕初期出现了几次类似的事情，她发现，向聿錾都会跟她联系或者警告，或者安抚。所以，她才以为孩子能够左右向聿錾的思想。</P>

她才误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孩子得到他的原谅和爱。</P>

许是坐在床上，一件件回忆学生时代的种种，他的任何样子和行为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过的话，他耐心给她讲题时的表情，还有他一言不发坐在同一个空间时自己的心跳，都历历在目，如同昨日。她不想跟向聿錾成了不相交的平行线。</P>

故作高冷，扮可怜，装柔弱，这些她都做过，但是向聿錾依然无动于衷。</P>

她原以为他向来感情冷漠，不懂得与人交往，但是却看到过他跟许世之书在老宅时的相处模式。</P>

即使许世之书啥也不做，向聿錾也会在她周围几米处待着，或者是看文件，或者是工作，或者是单单看着她做事情。</P>

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喜欢是真真切切让许是恨透了许世之书。</P>

她在医院等，等不来，又回家等，还是等不来。虽然是一家人，但只要向聿錾不想维系与这个家庭的关系，她就不可能跟他亲近。他不来，只能她去。</P>

她跟祁昰要了地址，他们之前常去的那间酒吧，她来得比较早。向聿錾跟许世之书还没到。</P>

酒吧天花板绚丽变化的灯光交相呼应，在她半边脸上投射着阴影，忽明忽暗，也将她的瞳孔影射得格外幽深。“许是，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环境嘈杂，不适合孕妇。”</P>

祁昰心里想，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不用他哥，向老爷子就会把他大卸八块。</P>

他现在有些后悔将地址告诉她。这尊大佛又不听劝。一句话不说，手里拿着饮料杯转来转去。看起来也挺渗人。</P>

这跟那天在豫园的天仙气质装扮可是天差地别。</P>

“今天是我们兄弟几个的聚会，要不你先回家，我们改天再约？”</P>

“怎么？你们几个为何不能加我一个？之前能带，现在怎么就不能带了？”许是情绪起伏不大，辨不出是指责还是陈述，又或者是抱怨。</P>

“不是。今天这不是给我兄弟送行吗？你在不合适，你们又不认识。”越想越觉得自己带她来不合适，语气放缓了求她。</P>

“现在这不就认识了？”许是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却听出了一丝丝咬牙切齿的味道。</P>

“得。你高兴就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祁昰坐远了些，低头正想玩手机。</P>

正说着，向聿錾牵着许世之书的手进来。</P>

看到许是时，脚步微顿，微微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