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直接打断,“可欣她们呢?”</P>
解释再多,她都觉得义兄是在狡辩。</P>
既赖在这里不肯出去,又一直念叨沐浴这点事,只会叫人误会他心思不纯。</P>
“在主屋那边。”孟珲说着,又补了一句,“不会被人看见,放心。”</P>
她又羞又恼,半晌才开口:“既然是误会,那你先出去吧,我穿个衣裳就来。”</P>
可欣不可能无故抛下她,跑去主屋。</P>
明知义兄在说瞎话,她却不得不低头,忍下怒火。</P>
现在把人给劝出去才是正事。</P>
义兄莫名出现在明珠院的盥洗室,而她又在里头沐浴,任谁见了都要误会。</P>
更何况……今早义兄还提出要娶她,要她与陈元礼和离。</P>
万一义兄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借着被人撞破的机会,顺势说出昨夜发生的事情呢?</P>
她不敢赌。</P>
听见她的话,孟珲垂下眼眸,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P>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开口。</P>
“沈娇娇,对不起,我没有护住你。”</P>
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疏离,又透着一丝柔和。</P>
沈娇娇听得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看向桶中荡漾的水面。</P>
墨色的发丝、棕铜色的木桶壁、莹白的肌肤……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纱,看不真切。</P>
就连眼前的义兄,都变得不真切了。</P>
“你、你知道了?”她小声问,声音细弱。</P>
终于有人察觉到她的困境了?</P>
终于有人怜惜她了?</P>
她终于不再孤立无援了?</P>
视线愈发模糊,她感觉眼睛痒痒的,伸手揉了揉。</P>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溅起水花,又再次落下,与桶中水混为一体。</P>
“昨晚我……”孟珲停顿了下,身形微动,像是要转过身来。</P>
沈娇娇见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吓得屏住呼吸,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的男人。</P>
义兄想干嘛?!</P>
是想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吗?他是不是已经查出是孟绾所为?</P>
不对,她现在什么也没穿,就靠浴桶和桶里的水来遮掩一二,义兄怎么能转身?!</P>
哪怕两人昨晚发生那事,也不该……</P>
“义兄!你不要转过来!”</P>
说完,她双手环抱肩膀,身体再次往下沉,水位淹没到她嘴唇上方,只留半个头来呼吸。</P>
男人身形一顿,再次转了回去,背对她。</P>
她注意到,义兄的耳廓更红了。</P>
“义、义兄,你先出去。”她软下声音,恳求道。</P>
孟珲沉默了。</P>
就在沈娇娇以为他会出去时,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P>
“你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处理的?”</P>
这话惊得她脚下一滑,险些整个人栽进水中。</P>
她没料到,义兄略过了昨晚的话题,换了个更尴尬的。</P>
那些痕迹不都是被义兄……</P>
她红着脸,挺直腰让嘴巴露出水面,斩钉截铁道:“我身上没有痕迹!”</P>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若是将粉膏说出来,以义兄的手段一定能查到傲雪,进一步发现莫乾的存在。</P>
她还要追查生父被污蔑一事,绝不能让沈家旧部暴露出来,只能扯谎了。</P>
“沈娇娇,我看得见。”孟珲的语气多了几分冷硬。</P>
“没有痕迹。”沈娇娇心里发怵,却仍旧坚持这套说法,想了想觉得不够稳妥,又添了一句,“义兄,我说了昨晚就当从没发生过,你无须太过在意。”</P>
孟珲从鼻腔中哼出声来,“沈娇娇,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