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挣出她的身躯,回到他的本体,制止接下来他要做的蠢事。</P>
[徐弦月,徐弦月……]</P>
他好痛恨此刻的无能为力,甚至连替她拭去泪水这种小事都做不到。</P>
今日一整日,徐弦月都静坐于花园凉亭。</P>
明明落在身上的是春日的阳光,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P>
清冷,萧瑟,沁凉入骨。</P>
她的手都是清清冷冷的。</P>
花园的花儿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原本熟悉的一切亦是变得陌生而遥远。</P>
他感受的到,她的心也是丝丝抽痛的。</P>
他思索,前世的此时,他来到徐家时,当真从未见过徐弦月吗?</P>
可曾见过她一面,可曾留下只字片语,可曾说过几句温暖的话,可曾……</P>
思索良久,秦越川遗憾的发现……</P>
没有。</P>
前世,他不曾识得她,甚至……他痛心的发现……</P>
他甚至都不知晓她的名字是“徐弦月”。</P>
[徐弦月,徐弦月,徐弦月……]</P>
“……我哪里会这个……金儿,你帮我做一个送他!”</P>
“可是小姐,容王殿下希望你能亲手做一个荷包送他……”</P>
远处隐约传来徐明曦主仆的声音。</P>
徐弦月似有耳闻,起身,离开凉亭走了出去。</P>
“二姐姐。”</P>
仿佛无意偶遇。</P>
“三妹妹,怎的在此?”</P>
秦越川发现,徐弦月的眼中的徐明曦,同前世自己眼中的似乎……大不相同。</P>
前世印象中的徐明曦:</P>
似是一朵清冷,淡漠的雪岭之花。</P>
而今徐弦月眼中的徐明曦:</P>
孤傲,张扬,尚有些许娇宠的不可一世。</P>
只是,无论何种的徐明曦,他都不在乎了。</P>
秦越川只是好奇,徐弦月为何在此装作巧遇?</P>
此刻的他,无能为力,只得借由徐弦月的视角静观其变。</P>
“二姐姐身后是什么,可是要裁衣裳吗?”</P>
徐弦月侧首,看着金儿手中的放着各色锦罗的托盘,随口道:</P>
“无他,容王托我做个香囊而已。”</P>
“姐姐手艺甚好,容王殿下可是有福气了,能得姐姐亲制香囊。”</P>
“只一个香囊,且我女红不佳,思虑着让金儿代劳,由我收针即可。”</P>
徐弦月拧眉,略表示有些不赞同:“可我前些日还见姐姐缝制过香囊,近段时间祁王曾来此时,见他身上那个同姐姐亲手所制的十分相似……”</P>
秦越川此时心底并无一丝波澜。</P>
那香囊他早知不是徐明曦亲手所制,而且早已归还。</P>
他想对徐弦月说,他不在意了,早已不在意了,是否真的由她亲手所作有何所谓?秦昭烈身上那个是否出自她手又有何干系?</P>
他早已不在意了。</P>
只是遗憾,此刻他的所思所虑,徐弦月不能与他同心同感。</P>
他只能听着她的声音继续道:“二姐姐,既然已经应了圣旨,成为了未来容王妃,还是切莫与祁王沾染太多为妙。”</P>
秦越川心中酸涩,此刻他分辨的出,这份酸涩是独属于自己。</P>
即便此时,徐弦月还在为他说话。</P>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徐弦月……]</P>
“呵,三妹妹如今算是在提点我吗?”</P>
徐明曦嗤笑:“三妹妹是以何立场提点我?”</P>
“容王待你以真心,你不该如此作贱的。”</P>
徐弦月不恼不怒,声线依旧淡漠如水。</P>
只是除了她自己,还有秦越川亦是知晓,此刻她心底的疼。</P>
为他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