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阿枕下巴上的手猛然被人拍落了下来,蔺洵看着眼前的人,低声笑了。</P>
“兰朝,你又去哪儿玩了?每次你这样都会令我很难做,你知道吗?”</P>
每次都是一样的说法,他一这样说,兰朝就知道该做什么了。</P>
白嫩的手被腰间的墨色腰带衬得更加白皙,蔺洵任由兰朝拉着他,临走时回头笑着道:“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再继续。”</P>
房门一合一开之间,只有兰朝衣袍凌乱,双眼无神麻木般的隐在黑暗之中。</P>
窗外一片光明,却半分不肯施舍进来。</P>
寂静无声之际,有人轻声说了一句话。</P>
“伙伴们,光明很快就要到了。”</P>
墙门的机关再次被人打开,凛阳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袭来,脚下一颤,下意识的拽住了贺熠。</P>
贺熠及时扶住了凛阳,触手一片寒凉。</P>
“还能走吗?”</P>
凛阳只是一时没有消耗完兰朝所说的一切,稍微缓和了之后这才抬眸。</P>
“能······”</P>
话还未落定,贺熠直接将人背了起来。</P>
“别乱动,安静待一会儿吧。”</P>
执意要下去的凛阳被贺熠劝住了,无声的呆在了贺熠的背上。他难以想象,世界上会有如此晦暗的一幕。</P>
他们只是半大的孩子,还未在学堂学习知识,还未看遍世间的风景。</P>
而那双未丰满的羽翼却被人生生折断,困在看似顺遂实则晦暗的小院中,过着麻木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P>
“凛阳。”</P>
“嗯。”</P>
“猜猜我为何左手用剑?”</P>
凛阳闻言一怔,他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P>
贺熠走在暗处,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但背上的人安静过了头,他只好主动找话题。</P>
“为什么?”</P>
用左手有可能只是更顺手,也有可能是右手受了伤再用不了剑。</P>
可贺熠这般问,后一种可能,凛阳说不出口,干脆哪一种都不说。</P>
“这都猜不出来?还能因为什么,之前伤了右手,只能用左手了呗。”</P>
他的话语听起来毫无波澜,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凛阳还是感觉到了他浑身都在紧绷。</P>
“贺熠,你很吵。”</P>
这无异于在自揭伤疤,凛阳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P>
可环在他腿上的双手并未放下,“贺熠?”</P>
凛阳忍不住出声喊他,“我说放我下来吧。”</P>
贺熠忽然回头,两人距离贴的很近,四目相对间,凛阳喉结滚了滚。</P>
“你”</P>
“凛阳,我想讲给你听。”</P>
两人同时出声,凛阳在听见贺熠喊他的名字时便止住了话语,听到这句话时,心里颤了颤。</P>
这跟他说他的伤疤只在他面前展现有什么区别?</P>
凛阳垂眸,目光不自在的落在了贺熠的肩头,突然拘谨了起来。</P>
“那你说吧。”</P>
在回去找奚筝他们的路上,凛阳满脑子都是贺熠故意放轻的话语声,而他的经历,好像也不是那么圆满。</P>
人人不如意,人人却又都在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