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睁眼,是用特殊颜料刺的刺青,遇到酒精就会变色。
而那个苍老的声音,他说是腹语……
至于用符刀剜下来的肉,还有被刀戳出来的窟窿,都是道具。
说到这儿他甚至还反问我:
“你见过拿刀扎自己不流血的么?”
得,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成傻子了。
紧接着他告诉我,阴倌入门,一唱二跳三叫是基本功。
刚才的“鬼进酒”,说白了就是所谓的“二跳”。
可我还是不服气,又追问道:
“行,二跳就二跳,那杨箐说看见有人进巷子,这你又怎么解释?”
江六子撇了撇嘴,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
“老弟哟,你哥我好歹也是混这碗饭吃的吧?唱段咒要是连个魂都招不来,那还当个屁的阴倌。”
我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彻底无话可说了。
随后,江六子说要把姓林的带走,然后再解她身上的尸毒。
听到这话,我猛地回过神问:
“不是,哥,尸毒你没拔干净?”
江六子耸了耸肩:
“不是没拔干净,是压根就没拔,我手里又没糯米,拔个毛啊。”
好!好!好!
你们都聪明,你们都厉害,反正就我一个人是傻子!
陈酒啊陈酒,连用糯米拔尸毒都不知道,你真是死了也特么活该!
……
江六子开车带我们来到他在城南的一处据点。
这里和上次我们来找吴友时的筒子楼差不多,但相比较下,这儿的环境更好。
他说这地方是自己的私人仓库,里头存放着很多驱邪的东西,正好能派上用场。
我说我想在外面先一个人待会儿。
江六子没有异议,他带着杨箐和昏迷的林姐先进屋拔除尸毒。
我靠在走廊边上,开始反省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的遭遇,往后十年……不,二十年,我都要牢牢记在心里。
江六子的“鬼进酒”,绝对不止他说的这么简单,应该还有点儿别的说法。
首先,倘若只是一段装神弄鬼的肚皮舞,他根本用不着祭出符刀。
而且当时他身上的那股杀气,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总之,这事先到此为止,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跟江六子学这一手。
大约又过了一个钟头,屋子里并没有传出什么异样的动静。
我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打算进屋先看看情况。
没曾想,刚打开门,我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尸臭味。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床上那层黑漆漆的糯米!
林姐坐在床边,手脚都被捆着,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
她脚下也铺了一层糯米,不过这些糯米并没有变黑。
这说明,她体内的尸毒已经拔得差不多了。
我随手关上门对江六子说:
“哥,你这效率有点儿高啊。”说着,我忍不住又扫了一眼床上的糯米。
虽说只要发现得早,拔除尸毒并不是件难事。
可一个钟头,他就能把尸毒拔除干净,还顺带让人恢复气色。
这要是没用上点儿特殊的手段,我绝对不相信。
不过免得被当成傻子,我也懒得去细问了。
江六子带着杨箐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
看他有些疲惫的神态,似乎耗费了不少精力。
他给我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自己处理这事。
我点了点头,盯着姓林的问: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