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找上门的心理问诊(1 / 2)

路明非坐在绿茵草坪一边不远处的长椅上抱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发呆,远处钟楼的钟声长鸣,白鸽在哥特式的黑色教堂建筑上飞起,跃过屋顶翻越到那一头的山去,不见踪影,只留下振翅声。

不少矫健的人影在路明非前面的草地里狂奔,那是橄榄球校队的哥们儿在组织对抗训练,战吼如雷,冲撞如坦,知道的清楚这是在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战场对冲。

卡塞尔学院是混血种年轻精英们的聚集地,在人均劣化版“美国队长”的大环境下,年轻人之间流行的体育运动逐渐摒弃了类似三大球这种夯大力,比体力的体育项目。相比之下,帆船运动、速降滑雪、低空跳伞这类比拼胆量、技巧的运动在学生之间的热度一直高居不下。

但事情总无绝对的,橄榄球运动就是这么个例子。成绩“大部分”依赖于体能的运动不受人待见,但成绩“绝对”依赖于体能的橄榄球反倒是触了物极必反的定律,却是让学院里一小部分人成为了这种暴力对抗的忠实爱好者。

路明非看着这激烈的橄榄球比赛,一个二个壮得跟牛似的好汉穿着堪称盔甲的护具用4、50公里的时速狂奔在草坪上,棕色的橄榄球在他们的手上以100公里的时速飞行,每一次撞击和直短传球都像是谋杀现场,换一个正常人加入这个赛场估计不需要一分钟就会被撞成肉泥抬出去。

看着红队的中锋就像开足劲的坦克一样抱着球埋头横冲直撞地碾过去,蓝队试图截拦的人直接被撞得飞出去发出了“威廉惨叫”,路明非不由抬着长椅把位置往后挪了挪。

又一个触地得分,红方成功得分的哥们儿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甩掉了还死死抱住自己腰的两个蓝队大汉,双手握拳抬高狂振。他在跟队友庆祝之时偶然看见了场边长椅上的路明非,似乎有些意外居然有观众,立刻热情地邀请路明非要不要来玩两把体验一下,如果觉得有趣就报名加入球队试训什么的。

路明非婉拒了,虽然在对方认出他之后热情劲更加旺盛了,直呼你不就是那个双王之一的‘S’级路明非吗?你也对橄榄球有兴趣?平时喜欢玩什么位置,你屠龙那么猛一定是玩中锋的吧?要不我把衣服脱了让你来表演几把?

路明非觉得槽点很多,双王是什么过时的烂糊标签?红队哥们儿抱着头盔说这是在neta布袋戏啦,在那群女生中很火的样子。

路明非还真知道布袋戏,因为陈雯雯曾经喜欢过一段时间,不过双王是哪双王?红队中锋一口回答,那肯定是北竞王!

路明非傻眼了,这代表所有人的印象里自己一直都是“前期猥琐发育,憋大招后期发力”“体弱多病、耽于享乐为伪装实则是心机深沉的幕后黑手”?那是不是自己还得想个诗号什么的。

红队中锋说当然有了,你没听过吗?论坛上大家给你取的诗号:“一朝忽觉远梦醒,噫吁嚱,万帆浪平龙王坠,白骨无人悲。”

路明非差点落荒而逃,心说着诗号还是送给林年吧。人立马又说不用送,林年也有,跟你一样霸气。

路明非乐了,果然自己被编排林年也逃不掉,立马问林年诗号是什么。

红队大兄弟张口就来:“一从大地起风雷,尊荣白骨锁蔓草,万事休;奈何,英雄叹,白骨枯,龙门跃,谁人更扫黄金台?”

路明非细细品了好一会儿,最后觉得狗屁不通,露出了不认可的目光,问这诗号谁给取的,红队兄弟说不清楚,不晓得,论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来的,没找到正主,跟那个劳什子K.O.榜的榜主一样神秘。

路明非缩了缩脑袋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品起那不知所谓的诗号来,心里还是直犯嘀咕。

自己的就不说了,但林年的诗号怎么莫名其妙透着一股晦气感?一点都不霸气!林年的诗号怎么都得来个“风云岂是苍天主?拈作轩冕上九重。”或者“独向苍天横冷剑,何必生吾惭英雄。”嘛,再不济整个“人间又污秽了”,简短又臭牛逼的感觉,最关键是还很有梗...

扯了几句闲话,红队的哥们儿还是没放弃拖路明非进橄榄球场玩几把,路明非再三婉拒,不是他觉得橄榄球不好玩,也不是他怕被撞成肉酱,从回到学院后他就发觉‘戒律’摁不住他的‘月蚀’,他大可以构筑一下面前这位猛男,再去逞威风体验一下战场上当坦克乱创是什么感觉,但他委实有些嫌弃面前这哥们儿的护甲,里面应该全是猛男的原味汗水气息...

就在互相拉扯的时候,路过的富山雅史忽然给路明非解了围,说自己有事已经找路明非好久了,一下课路明非就狗一样地跑没影儿了,撵都撵不住,现在终于逮到了。

橄榄球的哥们儿们只好遗憾地把路明非放给了富山雅史教员,并对路明非投以关心的目光,心理部的教员亲自找人想来问题很重要,相比之下橄榄球什么的就只能往后稍稍了。

“富山雅史教员找我干嘛?”路明非和富山雅史坐在长椅上显得有些紧张。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看,富山雅史找上门准没好事,重的要你过一套流程贼麻烦的心理测试,轻的也得逮着你拉家常一样说一大堆有的没的,对你进行心理侧写来评估你的状态需不需要停课疗养一段时间。

现在这个档口,路明非觉得富山雅史找上门必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显得有些警惕,生怕被这表面笑眯眯儒雅随和,实则玩弄人心喜欢搞催眠play的坏家伙忽悠了。

“路明非,这是你的药。”富山雅史开场白就是让路明非愣住了,然后看着对方从内袋里掏出一个装满了白色药片的几厘米高的橘黄色塑料小瓶递给自己。

“药?什么药,我没病吃什么药。”路明非还是下意识接住了,观察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小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