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路明非(上)(2 / 2)

虽然有点委屈,可也方便了他的行动,一叠声的应好,就直接往咖啡厅里面钻,同时观察这里的情况,看看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不得了的杀机。

在学生会什么学的不多,但煮咖啡这一手他还是多少耳濡目染会了一些,他的专职秘书伊莎贝尔咖啡就冲得那叫一个完美,他感兴趣学了几手,准备想下次有机会冲给诺诺喝,显摆两下,可到现在他都没机会再见那个红发的小女巫。

诺诺已经失踪好久了,谁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听说是休学了。这也让他时常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努力的一切,逐渐转变的所有是为了什么,是做给谁看的?

有些走神的路明非成功地煮坏了一壶咖啡,幸亏没老板监工,不然铁定骂他浪费咖啡豆,赶紧又重新赶工了一趟。在煮咖啡的时候他偷摸着环绕了一圈咖啡厅里,没找到苏晓嫱的影子,二楼上暂时上不去,所以只能在楼下集中精力到听觉上,悄悄地听楼上的动静。

路主席什么不行,记忆力还是可以的,手机里昨天才听过的声音,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二楼聊天的动静他一进店门老早就听见了,并且很确定其中男人的声音就是那个打电话威胁他的孙子。

那孙子似乎正在楼上跟个国外美女闲聊,聊得也很没营养,用的是纯英文,偶尔夹杂两句西班牙语,主席大人就任后突击补习了大量的外语,不管是英语还是西班牙语都手到擒来能拽个几句,所以勉强能听懂。

边冲咖啡边听墙角,听完全程后,路明非的评价是有种在HBO看中产、上流社会启示录的英剧既视感,满满都是充满情和爱暗喻的台词,编剧一定是个边喝红酒边写作的白人女性,不然写不出这么骚包和扭捏的对白,但现在的人似乎都喜欢这个调调。

听入迷了差点把咖啡又煮糊了,好说歹说整了一杯冰美式出来给那位西班牙美女交差,他就借着点单上楼去看看那位约自己来见面的暴徒是何方神圣,上了膛关了保险的沙漠之鹰别在后腰,短弧刀藏在衬衫的袖子里,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在上楼之后,路明非走着(删除)阿萨辛流派的步伐,猫一样悄无声息接近专注于对话的那一男一女桌边,尽可能地放轻自己的存在感,帽檐下黄金瞳微亮,就在接近进攻范围的时候...他看见了桌上坐着的那个女人,人忽然就傻了。

因为他认出了那是国际象棋界的当今扛把子,曼蒂·冈萨雷斯,他经常在各种杂志和电视节目上见到这个西班牙女孩,记得之前这位不败女王接受芝加哥大学的邀请去下一场友谊赛,卡塞尔学院的人也去了几个数学课的哥们儿,说要斩获女王,同时俘虏芳心,但最终还是大败而归,在论坛里硬说对方也是个混血种所以下棋才那么厉害,被不少师兄姐妹们嘲笑嘴巴比棋硬。

这种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和一个潜在的危险混血种的暴徒下国际象棋?路明非原本要递的刀子都忍不住收回去了,因为他真不敢冒着伤到这位大明星中的大明星的风险动手。曼蒂·冈萨雷斯的国际影响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聚光灯下的人物往往也是秘党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头疼的,不是说他们很大牌,只是事后处理起来很麻烦,报告特别难写...而恰好,路明非特别不喜欢写报告。

在路明非犹豫的时候,桌这边的男人就已经注意到他的到来了,对方没有回头,但略微调整的肢体动作已经告诉了路明非,他的潜行失败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问要不要点单,背在身后的手无声地紧紧抓住短弧刀的刀柄以及沙漠之鹰枪柄,准备在情况最坏的时候能擒贼先擒王,一击致胜。

同时,路明非在走到一定范围后,也主动抬头去打量这个神秘的危险暴徒究竟是什么人,当他和对方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就被震住了,浑身原本已经预热得滚烫的血液瞬间凝滞流动,温度迅速降了下去,直到冰冷刺骨,从后脊背爬出一股寒冷的颤意一直衍生到后脑勺,遍体僵硬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刹那,他回想起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死在他尘封的那段记忆里的人,那个叫风间琉璃的恶鬼,红袖招展,在红颜薄妆的素色外壳内藏着的是一只足以斩杀八岐大蛇的厉鬼。他就像是一个木偶,随时都可能将自己点燃,在那盛大的舞台剧上狂舞出令人震撼和迷乱的舞姿,那燃烧的袖展会将红幕点燃,把整个剧场陷入一片滚滚的大火,将一切都焚烧成废墟,最后又从废墟的灰烬中爬起来,重生茧化成更加美丽的东西。

对的,比起风间琉璃,他更像是源稚女!那个在深水之中一边嘶吼一边痛哭着扑向龙形死侍,凄美而悲怆的源稚生的弟弟。在彻底被风间琉璃占据、吞噬之前,他点燃了自己,赌路明非赢,只因为在他们最初见面时他说他很喜欢路明非的眼神,只是因为喜欢,所以他赌上了一切。

在那须臾之间,路明非产生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见着这个男人的脸,他就心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悯,一种悲感,仿佛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