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到了他把一切和盘托出的地步。</P>

所有太监都自觉的捂住了耳朵。</P>

要是把这些话听完，这辈子就结束在今天了。</P>

但都看到神仙了，还能活着当差么。</P>

听到最后，林生都没有说些什么。</P>

倒不如说就算再说些什么，也挽回不了林诞的末路。</P>

“祖神需要狗屁使者。甚至祂是否存在本王都要质疑许久！”</P>

粗鄙之话从林诞的嘴里说出，锋利的刀刃已经划伤了林惑的脖子。</P>

宁言抬手，一道白光打断林诞的手。</P>

喷薄而出的血液染红了林惑的半张脸，他下意识闭眼。</P>

神鹿来到他的面前，他搂着鹿的脖子就跟着它一起来到了宁言边上。</P>

宁言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语气温柔：“想和我回去么。”</P>

林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宁言也不确定他还愿不愿意回到山里，去过山里的日子。</P>

林惑对宁言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P>

他只记得当初就是因为宁言上天去了，天荆山下的荆棘散去，林诞才能派人进入山里把自己抓走。</P>

所以他不怪宁言。</P>

“我还有事没做完，暂时不能回去。”</P>

比起人类相处之间的不坦率，他更喜欢去山里和动物一起，和那些返祖的人类一起。</P>

拿过宁言手上的帕子，林惑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转头看向满脸苍白的林诞。</P>

“他杀了我好多朋友，我忘不了。”</P>

五年，他没有一刻是能忘记那一堆尸山的。</P>

“睡吧。”</P>

一股香气涌入林惑的鼻腔，他趴在鹿背上沉沉睡去。</P>

断臂就在林生的眼前，他看向林诞的眼从不忍变成了疏远。</P>

“林诞冒犯祖神，杀我山内生灵，今日我带走他，你可有异议？”</P>

林生摇头。</P>

他怎敢有异议。</P>

“只求山神一点，他的尸体最后能否还给朕。”</P>

“尸体。”</P>

伸手把林诞吸到身边，宁言掐着他的脖子，眼看林惑：“那得问问他的意思了。”</P>

“你给他取的什么名，林惑？真难听。抢在祂面前给祂的人取名，难留全尸啊。”</P>

宁言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生。</P>

林生藏在龙袍下的手握紧又松开。</P>

掐着人腾空而起，宁言和鹿一起离开了大殿。</P>

殿门被关，林生浑身泄力。</P>

在周公公的搀扶下坐回龙椅，他扶额长叹一口气。</P>

天荆山。</P>

林诞被捆在参天大树的树冠上，仅剩的右手也被宁言施法砍断。</P>

林惑站在树下抬头看着。</P>

宁言拿着果子来到他边上：“以前总是叫你小崽子，现在都有自己的名字了。”</P>

林惑拿起一颗用衣袖擦了擦送进嘴里。</P>

宁言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你想换个名字吗？祂可以赐你新的名字。”</P>

林惑摇头。</P>

“我要用这个名字记住五年前的一切。”</P>

一滴又一滴的血滴落在林惑的鞋前，他低下头。</P>

身旁的鹿探出头主动让林惑摸一摸。</P>

他抬手摸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情舒畅些许。</P>

下一秒，山体震动。</P>

宁言转身看向云雾缭绕的山顶。</P>

“祂快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