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门显贵的人家,平日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坊间便会有无数的流言,丰富百姓匮乏的娱乐生活,都当成趣儿来一听。
“他那个弟妹可是了不得,商贾之女嫁的高门后,又得封护国夫人,后有嫁进皇室。只是这命苦的很,大婚当日,丈夫没了。
据说是生的天香国色貌美的很,都嫁过两次了,依然倾慕者不绝,可惜她那短命鬼的丈夫一天艳福也没享,大婚那天没了。
如今出入陆修齐都随行左右,长安百姓可见过不止一次。这陆修齐现在可比皇室的那些亲王权力大,自古以来美人爱英雄,原先那位摄政王权势滔天,这护国夫人便嫁了摄政王。
现在权势滔天的人换了,想来这位护国夫人也识时务的很,知晓权势可靠,只怕她跟陆修齐的好事要将近了。”
王二狗这边刚说完,只见身旁的男人豁然起身,他吓了一跳。
“阿福,你做什么?”
只见他只是站起来望着漳河对岸,许久许久,转身回了营帐。
第二日一早,周戈渊拿着舆图到王二狗帐中的时候,王二狗看到他,忙起身拉着他坐下。
“阿福兄弟,这是我之前托人去幽州寻来的名医,让他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治好你这哑病。”
周戈渊将手中舆图放到桌案上,由着大夫诊脉。
那名医诊治了许久,渐渐皱起了眉头,最后收了诊脉的手,有些汗颜说道:
“老朽学艺不精,只怕治不好这位将军的病,他体内至少有五种毒素沉积,且中毒非一日两日,实在难解,若是胡乱用药,只怕会加重他的病。”
这些日子,王二狗寻了许多的医士,所有人的说法大致相同。
都说他最开始中的毒是致命的,后来乡野郎中乱七八糟的用药,虽然压住了毒,但是也中了别的毒。
王二狗满面愁容。
“这冀州所有的名医我都请过了,都是一样的说辞,莫非这病就治不了不成?”
那名医早年间行走江湖,还是有些见识,此时说道:
“药王谷自来以解百毒闻名于世,若是这毒还能治好,非药王谷不可。”
他说完又是一声长叹道:
“可是药王谷自来便非等闲之辈所能进入,且不参与朝政和动乱,前段时间朝中先帝病危前曾去求医,药王谷的人都打太极糊弄了过去,只怕亦不会理会你们的求医。”
王二狗想着去药王谷或许还有一线机会,便问道:
“那药王谷在何处?”
“在北川绵阳附近。”
王二狗这下犯了难,莫说是北川了,如今他们想出冀州都难,所有冀州过去的人,就算有路引,也全部都当成叛军处置。
好一会,王二狗才道:
“阿福兄弟你放心,等日后朝廷招降我们的时候,我一定带你去药王谷求医。”
此时大夫看这个叫阿福的男人,高大精悍,叮嘱了一句:
“看这位将军也是习武之人,老朽在此交代一句,万望将军记住,不可再试图提起内里,如今只是舌根发硬讲不出话来,若是内力用多了,时日长久会蔓延到手足僵硬,若是再严重,只怕药石无医,无力回天。”
显然王二狗没想到会这样严重,送走了大夫后,王二狗看着周戈渊将一张手绘图摊开在他面前。
王二狗盯着那图看了许久,好一会才看明白。
“这是......行军至长安的路线?”
他说的还是委婉了一些,这明明是一张从冀州攻入长安的军事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