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早早的就备好了马车,谢德音收拾妥当后,清点了今日的贺礼,便出门了。
要出发时,只听着马蹄声由远至近,到得马车前随着一声熟悉“吁”的驭马声,谢德音撩开车帘。
果然是陆修齐,最近不常见他,她身居内宅,便是同住一个府邸也鲜少见面。
“大哥怎这般早从外回来?是出远门了吗?”
陆修齐望见她时,笑容明朗且和煦,如此时的朝阳一般。
“前几日父亲说他近日没空,谢府的开府宴无暇过去,让我代陆家前去恭贺,想着不能空手而去,便出去寻了一份贺礼。”
谢德音轻笑了一声。
“大哥太客气了,贺礼我都备好了,怎好让大哥再破费。”
陆修齐眉目温润柔和,笑意淡然颇有君子之风。
“按照礼节,贺礼本应是陆家所出,怎能再用你的嫁妆?你的嫁妆本就是留给你和孩子的。”
陆修齐说完,见她神色微怔,随后道:
“弟妹稍候一下,我从外赶来,衣衫染了尘土,此番去谢家多有失礼,待我换了衣衫随你同去。”
陆修齐为了恭贺谢家开府宴客,如此郑重,谢德音哪有不等的道理。
“好。”她浅浅的应了声。
陆修齐翻身下马,回了府中。
很快,陆修齐换了衣衫,骑马跟在谢德音的马车左右,一同去了谢府。
随着谢德音放下车帘,青黛小声道:
“哎,若是当初求娶小姐的是大公子该有多好。”
陆修齐本就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耳力非凡,便是青黛这般小声,他亦能听到。
他骑在马背上,心思却如天边浮云,眼底笑意流露。
金子听了这话便不乐意了,好歹王爷是她的旧主子,且金子不知道勤政殿的事情,元宝和谢德音都未对她提起过。
她此时自然是要帮王爷说话的。
“奴婢还是觉得王爷待夫人最好。”
青黛想起最近王爷疼爱小姐的做派,也很是很认同。
“也是。”
谢德音微微皱眉,低声呵斥了她们两个。
“休要胡说八道。”谢德音看了青黛一眼,神色不悦。
她与周戈渊之间这种关系,全然没有廉耻道德,她已豁得出去,早已是深陷泥潭的人。
见青黛惶惶,谢德音轻叹了一声,低声道:
“非我责你,我与摄政王之间的不堪,无关旁人,大哥皎皎君子,数次助我,若是因他这番相帮,便惹了世人这般口角攀扯,旁人说什么我管不了,你们是我身边的人,断然不能这般小人之心。”
两个人讪讪的住口,不敢再提。
只车外的陆修齐望着天边的云,神色寂寥,不知在想着何事。
很快到了谢府,谢德音原本以为是门庭冷落,没想到,入目一派热闹繁华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