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娘俩手上的动作接近收尾,那边樊珠也勾好了最后一针。</P>
“阿慈,来。试试奶奶给你织的帽子。”</P>
林以桉走到水盆边洗干净手,小心地接过樊珠手里的毛线帽戴在了头上:“奶,大妈,好看吗?”</P>
樊珠看着面前的小孙女,阿慈皮肤白又是短发,帽子一带,更显的秀气。</P>
灰色冷淡,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个男娃娃呢。</P>
“好看,阿慈可是咱家里最像你奶奶的。妈你说是不是?”</P>
几个小子的长相都是随各自父亲多些,建成倒是和妈还有点像,但没有阿慈的五官来的秀美。</P>
“阿慈的脸型可比奶奶有福气的多。喊你哥给你烧点热水,把帽子洗洗再戴。”</P>
林以桉戴着帽子下了炕:“奶,我会烧水,我自个儿去就行,不用麻烦我哥。”</P>
“奶,你叫我?”</P>
林建成打开门走了进来,就听到他奶给他安排了活。</P>
樊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眼睛还是亮的,没忽略小孙女眼角的红痕,自然也看到了大孙子的面色。</P>
“对。搬点柴火给你妹妹烧点热水,你们一个个地倒是都猫在屋里,也不知干什么呢?”</P>
林以桉走到林建成面前,给他展示自己的新帽子。</P>
“哥,你看!奶奶给我织的新帽子,好不好看?”</P>
林建成伸手给林以桉掖了掖耳边的碎发:“好看,阿慈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P>
这么乖巧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就有人狠的下手去伤害她。</P>
还有那个人!</P>
她是阿慈的亲生母亲啊。</P>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护着自己,还帮着外人一块欺负自己,阿慈该有多伤心……</P>
“那我先去烧水洗一洗,得到过年的时候戴着!”</P>
直到听到屋外院门关闭传来的响声,樊珠放下了手中的织棒。</P>
“建成,说吧。发生什么事了?”</P>
林建成没想过瞒着奶奶和母亲,他也不想瞒。</P>
这件事总要给阿慈讨一个公道回来!</P>
“奶奶,妈。我的两个队友他们都是京都人,家境也都不错;所以在火车上遇到阿慈之前,我拜托他们帮我在京城寻找一下阿慈……”</P>
林以桉心情愉快地顺道去了下林建振的房间,给三个弟弟也展示了下自己的新帽子。</P>
当得到一水的夸赞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烧水。</P>
“你们三个加油复习。明天你们要是都考的合格了姐姐我有奖励。”</P>
林建振看着林以桉离开的背影,复习的头晕眼花的脑子终于被奖励二字唤醒了点清明。</P>
“三姐说有奖励哎,不知道会是什么?”</P>
林建华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端起姐姐刚才离开前给他们倒的热水喝了一口。</P>
“姐说了有奖励,我们等着就行,但她可没说考的差的没有惩罚。”</P>
林建振大脑里剩下的混沌直接被林建华这句话击了个粉碎。</P>
“不会吧,三姐哪里说了。四哥,你听见了吗?”</P>
林建斌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热水,自个儿又拿起水壶倒了一杯。</P>
“她也没说没惩罚啊,赶紧背吧,先把我给你划的历史的知识点背完,说不定能拿个合格。”</P>
“先背地理。”</P>
林建华抽出地理书放在林建振面前。</P>
“背历史!老五对时间点敏感,背历史拿的分多。”</P>
林建华半步不让:“四哥怎么知道姐一定会出关于历史节点的题目;还不如专注地理呢,五哥记地貌特征记得快,容易得分。”</P>
林建振看着眼前这一兄一弟都快打起来了,小心地拿起了一旁的被冷落的生物书。</P>
他先背这个吧。</P>
不拿奖励,也别让他得惩罚啊!</P>
“建成,你说的都是真的!早知道……”</P>
王娟被林建成刚才说的一番话气的头顶险些冒烟。</P>
但早知道又能如何呢。</P>
当初家里乱成一锅粥,王春妮咬死了只带走女儿不带走儿子,说去了大城市女儿得到的教育会更好。</P>
“林安国,你这大半辈子不是跟畜生打交道就是在泥地里打滚,现在红……俺有了过好日子的机会,俺肯带闺女一块吃香喝辣的去,你都该谢谢俺才是!”</P>
“儿子是老林家的根,俺不跟你抢;闺女俺必须带走,俺是她妈还能不对她好嘛!”</P>
林安国松了口,他们也不能再多说什么。</P>
王娟忍不住想到,如果安国知道了阿慈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跟拿刀子剜他的心有什么区别。</P>
樊珠倒还稳得住些:“小成,去你二爷家说一声,,明天上午吃完早饭后让你二爷还有你二叔都过来一趟。”</P>
“我这就去。”</P>
“把脸擦擦再去,一脸丧气的让你二爷见了还以为咱家里天塌了呢。”</P>
樊珠拿出那卷团好的红色毛线绕在织棒上开始打围巾。</P>
“先帮你妈把豆包蒸上再去。”</P>
“奶,我知道了。”林建成揉了揉脸,走了出去。</P>
屋里剩下的两人看似还是在井然有序地做自个的事情。</P>
“娟啊,你忘了拿纱布了,豆包上锅了吗?”</P>
王娟一拍大腿,赶紧让儿子停了手里的风箱。</P>
“娘,刚上锅,我这就拿。”</P>
樊珠把纱布递给王娟,自己慢慢地拆掉之前织错的几针,重新换了个针法织了起来。</P>
人老了,心也稳不住了……</P>
林以桉点燃了苞米叶子塞进了灶台里,火苗舔舐着锅底,不一会儿锅上就冒出了热气。</P>
林以桉拿了个勺子把水舀到水盆中,小心地合上了门,从空间里拿出些柔顺剂还有护衣精华倒进盆中,感觉水温可以了才把帽子放进盆中。</P>
要是水太烫了,把她新帽子烫坏了可就不好了。</P>
不一会儿,屋外的晾衣线上就多了一顶毛线帽。</P>
林以桉擦了擦手,拿了几张纸打算先抄份卷子给二哥做定金。</P>
抄什么好呢……</P>
她记得当时自己为了凑满减,买了套历年高考真题来着。</P>
哪一年的最难来着,她得好好找找。</P>
回林家村的路上,一辆牛车摇摇晃晃地朝着村子驶去。</P>
林安民忍不住拿出了根烟卷,立刻收到来自亲弟的注视一枚。</P>
“不抽,我就闻闻。”</P>
好不容易藏下这么一盒烟,好不容易有个出来放风还能吹散身上烟味的机会。</P>
结果,却!不!能!抽!</P>
天知道去磨米的路上他刚美美地抽出一根烟,翻了半天都没从身上找到根火柴。</P>
问他弟身上有火柴没?</P>
这小子从身上掏出来一盒,他仔细一看这不他的火柴吗?!</P>
“你什么时候摸走的?”</P>
林安国又把火柴塞回兜里:“出来的时候。哥,阿慈不喜欢烟味,你别抽了。”</P>
林安民叼着香烟没松口:“阿慈现在又不在这,你哥我抽根烟容易吗?”</P>
林安国没说话,只转头看了眼后面车棚下的大缸。</P>
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