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被吓破胆的模样，姚雯悦突然“善心”大发，打算给她解惑，让她死的明白。</P>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灵魂体，只有我，和一个老怪物。”</P>
说到最后三个字，她颇有些咬牙切齿。</P>
“你那个罐子没屁用，就是个骨灰罐，哪怕有灵魂在里面也早就灰飞烟灭了。”姚雯悦脸色阴狠，“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那个老怪物搞的鬼。从你在玉康路遇到林永强开始，你就被选中了。”</P>
她脸上突然多出一些凸起，仔细一瞧竟然是另一个人的五官。</P>
那诡异五官中的嘴巴大大张开，发出乌鸦叫声一般嘶哑难听的声音：“也就是我咯咯咯！”</P>
“我就是老怪物，姚雯悦也是我。”</P>
胡蓉尖叫一声抱着头缩在地上。</P>
姚雯悦站起来，走到边上蹲下来揪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看着自己。</P>
“你害怕吗？”声音又变回了姚雯悦的，脸孔也恢复正常，“时间紧迫，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只能拉你这个好帮手了。”</P>
她把胡蓉甩在地上，就像丢开一坨垃圾：“虽然你蠢，但是多少有点用处。”</P>
姚雯悦站起来拍拍没沾到脏物的手：“从小我就想着要怎样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那些人下地狱！终于，我拥有了这种力量——可以让他们下地狱的力量！”</P>
胡蓉：“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P>
姚雯悦讽刺说：“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也堕落了？至少我比你聪明。”</P>
“是啊，你是比我聪明。”胡蓉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你懂得找替罪羊，而我就是那只羊。”</P>
“你难得聪明一回。是的，你将代替我和那些人一起。”姚雯悦一脸向往地夸赞，“一起走向死亡。”</P>
哪怕是在梦里，胡蓉也丝毫不怀疑姚雯悦说的话，因为林永强就是在梦里被吓死的，就在她的车上。</P>
她不想像那样死得不声不响，不明不白。</P>
她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她问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你读大学那几年，其他时间我们都在联系，你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P>
姚雯悦又坐回沙发上，还搞了杯红酒悠闲自在地喝着。</P>
她没有回答胡蓉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拿到那个玉盒子的时候，谁知道呢？反正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最喜欢欣赏别人的狼狈不堪，把别人打击到落入尘埃，她慢悠悠地开口：“你可能不知道，林永强欺负你是我诱导的。”</P>
看着胡蓉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眼睛，她十分开心，接着抛出一个个让人惊恐心悸的炸弹。</P>
“高中的时候，就是在我的帮助下，那个校医才能逍遥法外那么久。”</P>
胡蓉联想到段原，她颤抖着问：“段原也是被你害的？”</P>
“对，那是我的第一个收获。”姚雯悦十分骄傲于自己的“成就”。</P>
她接着说：“你真的很蠢，被我几句话就煽动着去针对何曼，啧啧，可怜何曼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P>
胡蓉反问：“她难道没有把你也当好朋友？”</P>
“那是她的事。”姚雯悦转着酒杯，“我生来就没有朋友，我注定是要通往另一个境界的人，和你们没有任何交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把那些平日里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踩到尘埃里，让他永无翻身之日！”</P>
“呵！”胡蓉冷笑，“是不一样。我只是出卖良知和恶魔做交易，而你却是彻头彻尾的恶魔！”</P>
姚雯悦不在乎，她说：“有什么不同吗？恶魔很快就会收走你那毫无价值的生命，为我的永生做出贡献，这样，你的生命就变得多少有点价值了。”</P>
胡蓉心灰意冷：“你准备怎么取走我的生命？”</P>
姚雯悦把酒杯随意丢下，“哗啦”一声，玻璃摔个粉碎。</P>
她站起来十分享受地说：“你肯定不知道林永强那个老东西是怎么死的，很快你就知道了。”</P>
“姚雯悦，你不能这样对我！”胡蓉哭喊着。</P>
“那我要怎样对你？”姚雯悦反问，“你说说看？”</P>
胡蓉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央求：“你救我，我还有用处的，你留着我，我可以帮你，帮你杀更多的人，帮你早日到达永生！”</P>
姚雯悦一脚踹开她：“一切就绪，只欠东风。我用不着你了，你这个废物！”</P>
胡蓉痛哭流涕：“姚雯悦，雯悦，你信我，我不是废物，我有用，你信我啊！”</P>
“我从来不信任何人，我只信我自己。”姚雯悦转身就走，“你自己好好享受吧！”</P>
胡蓉大喊，然而姚雯悦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P>
令人窒息的吞噬感越发强烈，胡蓉身边勉强保持住的一点空间逐渐消失，吞噬感向她挤压而来，让她呼吸急促，心脏砰砰乱跳。</P>
何曼很快打开了门，姚雯悦还在睡觉。</P>
她小心推开卧室门，看着姚雯悦无害的睡脸，好一会儿，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被子去拉她的衣袖。</P>
上楼的时候，她反复看杨冬青发在组里的截图，越看越眼熟，终于在开门的时候想起来，自己高中的时候给姚雯悦纹过身，虽然就是手臂上一个很小的图案，但是和截图里的却很相似。</P>
她必须确认一下。</P>
然而袖子还没捞起来，姚雯悦就醒了，对方伸手来抓她，被她一下子躲开了。</P>
何曼镇定地说：“看你夏凉被掉了，给你扯一扯。”</P>
姚雯悦掀开被子坐起来：“你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P>
何曼摆手：“没有，我这是后来专门训练的。”</P>
“对了。”何曼续道，“局里突然让我回去，说有事安排，我看你应该也没事了，你注意休息，我这就走了。”</P>
“这就走了？”姚雯悦拉住了何曼的手腕。</P>
她伸出的是左手，丝绸睡衣的袖子滑下去，何曼回头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纹身。</P>
何曼去看姚雯悦的脸，却见她表情诡异地盯着自己：“你还是留下多陪陪我吧。”</P>
“你要是实在怕……”</P>
姚雯悦打断她：“不然我怕以后没机会了。”</P>
手腕上的手掌如同利爪一般收紧，何曼微微皱着眉，抬起右脚就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