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宜过久，何曼速度很快。她连垃圾桶都没有放过，但是垃圾袋刚更换过，里面都是一些卫生纸，没有毛发之类的东西。</P>
何曼直接整个身体伏地，凑近地面仔细观察。</P>
终于在下水道口附近有发现，看到在手机光照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她从裤兜里拿出手套戴上，又扯了一只防水袋子，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拿起来放袋子里。</P>
时间已经过去六分钟，何曼用一分钟再次检查门边的吸水垫，没有任何发现，她直接冲了个凉就穿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卫生间。</P>
但是她并没有进入卧室，而是在卧室门口朝看书的姚雯悦说：“我肚子还是不舒服，附近有药店吗？我下去买点药。”</P>
姚雯悦掀开被子要起来：“要不我先给你看看？虽然我目前还只是个出120的护士。或者我陪你去吧。”</P>
“不用。”何曼说，“就是平时忙起来吃饭不规律，时不时会胃痛，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P>
姚雯悦一脸的不赞同：“你们这种职业就是容易得胃病，不爱惜身体，还是我陪你去吧。”说着，她就要穿拖鞋。</P>
何曼看起来好像生气了：“我都说了不用了。你快睡吧，我马上回来。”</P>
姚雯悦无奈地笑了：“你还是一样固执。行，小区出去右转有家大药房。”</P>
何曼这才放松了脸色，转身穿了鞋子开门出去。</P>
到了小区里，何曼特意找了个拐角处打电话给李平飞。</P>
李平飞很快就过来：“有什么发现？”</P>
何曼拿出一个小袋子：“你把这个带回局里。”</P>
“那你呢？”李平飞问，“你今晚就在这里？”</P>
何曼点头：“你快去吧，我去买点药。”</P>
“你哪里不舒服？”李平飞关心地问。</P>
何曼说得云淡风轻：“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P>
“真没事？”李平飞皱着眉头。</P>
何曼催促：“没事，你快去吧。”</P>
“行。”李平飞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我在呢。”</P>
他伸出的手最后只是拍了拍何曼的肩膀。</P>
何曼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手，笑着点了点头。</P>
杨冬青拿到吴岚带来的卫生纸，打开就看到是一根很短的毛发。</P>
吴岚说：“是曼姐让我带给你的。”</P>
“好的，谢谢，你快回家休息吧。”杨冬青把东西放进证物袋，准备拿去给物证科帮忙检验一下。</P>
吴岚说：“我先不回去了，我帮忙整理一下资料。”</P>
“嗯，别太晚。”杨冬青点了点头，拉开玻璃门大步流星地走了。</P>
回到姚雯悦的住处，对方还没睡，直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何曼跟她说了一声就要去厨房热水。</P>
“我来吧。”姚雯悦把综艺按了暂停，“你快去休息一下。”</P>
何曼干脆就坐到了沙发上。</P>
姚雯悦在厨房门口伸出个头问：“你买的什么药？我看看。”</P>
何曼把药递过去，姚雯悦拿着仔细看药品说明，好一会儿，水开了，她倒了一杯水直接扣了四颗药一起递给何曼。</P>
“你这应该是饮食不规律导致的，我看你买的药倒是对症下药。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回头你去我们医院，我给你走个后门先给你取号，你去检查一下，不要拖严重了。”</P>
姚雯悦说得语重心长，何曼听得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去。”</P>
“身体一定要重视。”姚雯悦看着她就着水一口把药吞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难免有些佩服她，“你这吞药的架势，怕不是第一次犯了。”</P>
“姚大医师别担心，我回头一定去做个检查。”</P>
“回头回头，也不知道你有几个头。”</P>
这明明是一句玩笑话，何曼听在耳里却觉得怪怪的。</P>
不是内容怪，而是姚雯悦的语气怪怪的。</P>
可惜姚雯悦去厨房放杯子，何曼只看到她的背影，无法通过她的表情判断出什么。</P>
也许是自己今天太累了。</P>
何曼摇了摇头，捏了捏眉心。</P>
姚雯悦出来看她累了，就拖着她去睡觉。</P>
到了卧室却不让她直接躺下，非要让她在床边走一会儿。</P>
说是有利于药物消化，这会儿药还没有顺利到胃囊，直接就躺下的话容易被药物灼伤导致食管炎。</P>
反正就是噼里啪啦一堆医理，何曼听得云里雾里，精神越发清醒了。</P>
今天这么突如其来的联系和相处，反倒让人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似乎都淡了不少。</P>
何曼想到杨冬青说的话，就不经意地说：“说到胡蓉，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P>
姚雯悦说：“我也很久没和她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P>
何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似乎没有说谎。</P>
等终于躺下，何曼轻声问：“我可以关灯了吗？”开关在她这边。</P>
姚雯悦小小地“嗯”了一声，突然安静下来。</P>
何曼关了灯，好一会儿，姚雯悦都没有出声。</P>
“你还好吗？”何曼担忧地问。</P>
姚雯悦呼吸急促，捏紧了被角。</P>
何曼打开了灯：“我好像有点认床，关了灯我不太习惯，就开着睡可以吗？”</P>
姚雯悦脸色好了不少，她很感谢何曼一如既往的贴心，于是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P>
卧室里的床头灯就这样开着，直到姚雯悦睡着，何曼却毫无睡意。</P>
明明很累，眼睛也很酸涩，可是闭上眼睛她也怎么都睡不着。</P>
夜深人静，身边躺着的老朋友发出绵长安稳的呼吸，难免的，何曼想起了往事。</P>
不知什么时候，沉浸在往事里的何曼终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