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诀’作为本派的顶级秘法之一,原本即便是元婴期修士同样都可以修炼使用的。然而,针对三生印记这种涉及到法则的东西却功效大减。我的情况便是明证,根本起不了作用。月儿虽然目前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冲击元婴期,必然需要经历心魔考验,届时会发生什么殊难预料。”说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下定决心道:“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墨居仁心中一动,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说说看?”
“你和月儿也算是熟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此消逝吧,若是结成道侣,共修《七情仙典》中的诸多秘术,必然能够事半功倍。到了那时,三生印记非但不会成为阻碍,反而是最强的辅助。”了情真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更是有些期待的看向对方。
然而,迎接的却是墨居仁的冷笑,语气森然道,
“你只提到了好的一面,为什么不说说坏处?结成道侣说得容易,那墨某家中的诸位妻子怎么办,难道要将其无情抛弃吗?还是说她慕容月能够接受墨某一夫多妻?若是不能接受,将来势必会反目成仇,她倒是可以借此成就自身,而墨某呢,从此万劫不复,成为她成长的养分?”
“我……”被对方噼头盖脸斥责了一顿,了情真人顿时哑口无言。她没法生气,毕竟对方说得现实了些,却句句在理,让她无从反驳。
不过,对方提到的一点,却有让她心思一动,继续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若月儿能够同意成为你的道侣之一,那你可愿意接受?”
“?”对方此话直接让墨居仁愣住了,随即道,
“我可是记得清楚,当日你曾经说起的对男女真爱的定义,要相濡以沫,生死与共,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等等,一堆的条件,现在却又改口,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情爱之事本就极为主观,那些条件只是我的理解,月儿会怎么想我不确定。”
“呃……”不得不说,对方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然而,自己可不只是一位妻子,而是一堆,慕容月即便再大度,估计也不可能接受吧。
况且接受了又如何,万一将来又和其他女子有什么纠葛,突然反悔了怎么办?
对待感情,他向来是顺其自然,既不会强求,却也同样不会刻意回避的。
总之,修炼了《七情仙典》的对方就如同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自己确实和对方经历了一次梦中之旅,却终究都是假的,而且从头到尾都是算计,男女之情很少,更多的反而是将对方折磨的太过凄惨而心生愧疚。
相比之下,反倒是和了情的两世姻缘,因为屏蔽了原本的意识,所经历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她距离元婴期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先容我想想吧。”墨居仁并没有立刻答应什么,反而话锋一转,看向对方问道,
“慕容月的事情暂且不提,你呢?你怎么办?”
“我……”突然问到自己,原本尚且镇定自若的了情真人瞬间变得有些慌乱,目光更是躲闪道,
“我自有办法,不用你管。”
“什么办法?”墨居仁不依不饶,更是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了对方雪白的玉腕,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的双眼继续追问。
相比起慕容月那短暂的经历,眼前的了情才是真正让他无法忽略的女人。
两世姻缘,道不尽的儿女情长,离合悲欢,令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复杂之极。
这样的前提下,他不可能放任对方不管的。
“你……你放开我……”突然的身体接触,顿时令的了情真人更加慌了,尤其是看到对方那双坚毅果决,不容置疑的眼睛,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那眼神太熟悉了,梦中两世的经历,虽然屏蔽了双方的记忆,却无法掩盖各自的本性。
自始自终对方都是如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每一次,自己都习惯了成为妥协的一方。
可现在不是在梦里,而是真实的世界。她可是元婴期强者,这混蛋依旧敢这般放肆,就不担心自己一巴掌拍死他吗?
然而,这样的念头虽然不断在心中萦绕,却始终只是念头,她根本提不起那样的勇气,除了‘软弱无力’的斥责,再无丝毫办法。
“你已经没有了办法对不对?”
“我……”
“唯一的解决之法便是遵循《仙典》的规则,再经历一次太上忘情?”
“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墨居仁死死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
“你在顾忌什么?与我结成道侣,再次参悟人世七情,将来一旦成功,非但眼下的问题能够解决,心境修为也会更上一层楼,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了情真人一双妙目瞬间变得赤红。
“那我应该怎么看你?总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桉吧?静儿姑娘?”墨居仁目光微闪,一字一句问道。
“你……”听到静儿这个遥远却熟悉的称呼,了情真人顿时心中一颤,双颊也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问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猜猜看。”墨居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继续道,
“不过现在知道了。”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又上了对方的当,想起当初那一次意外,又想到二人两世夫妻经历的种种,了情真人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波动,随即举起粉拳疯狂的锤打对方。
随后却只觉纤腰一紧,直接被对方搂在了怀中。一瞬间,了情真人安静了下来。
这感觉更是熟悉,梦境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如此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让她本能的有些卷恋。
作为元婴期修士,她自然有着自己的矜持,不想再晚辈面前低头。然而,眼前之人却是例外,做了两辈子的夫妻,这种屈服和依赖早已成了习惯。
两世夫妻,固然压制了心魔,却又何尝不是让她在不自觉中逐渐沉沦?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