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流火宫中原本就有这样的禁制,是他与颜紫烟的打斗破坏了禁制,才将这东西释放了出来。
白衣郎君背生冷汗,正思量如何脱身之际,就见那异族男子目光一转,死死盯着自己。
他心知不妙,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双手一掐法诀,周身黄光亮起,脚下顿时浮现出一个土黄色漩涡,一个旋转就将他吞没了进去,身影随即消失不见。
然而,不过数息之后,数百丈之外的地面上一道土黄光晕重新亮起,白衣郎君的身影被一只从赤红灵域之上延伸出来的火焰大手死死钳着,从地下生生拔了出来。
“呵呵,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了。”蚩融口中轻笑一声,抬手往地上重重一按。
那只火焰大手就抓着白衣郎君,将其死死压在了地面之上。
紧接着,蚩融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通体呈暗红色的短笛,上面遍生黑斑,看起来就像是一根老旧的吹火筒。
然而当蚩融按动着其上的孔洞,将笛子吹奏起来时,便有一阵阵古朴而苍凉的声响从中悠悠传了出来。
随着这声音响起,流火宫大殿之内“嗡”鸣之声越来越响,成千上万只火岁萤虫从冻结状态被唤醒,纷纷振翅飞了出来,朝着白衣郎君身上扑了过去。
一时间,惨呼之声再次响彻天幕。
蚩融没有再去看那白衣郎君和颜紫烟,而是大踏步朝着广场另一边走了过去。
在那里,伫立着一座保存还算完整,身上没有多少残损痕迹的异族雕像。
其手脚大如蒲扇,头顶发如火焰,赤裸着上身,皮肤之上还铭刻着一圈圈的古怪花纹。
“弟子擅作主张来此收取火岁萤虫,求师尊莫怪……擅闯我流火宫者已经伏诛。”只见蚩融走到雕像跟前,冲着其郑重施了一礼,口中还喃喃说道。
……
十数日后。
真言门遗迹中某片山林上空,一道青色人影驾驭着一艘碧玉飞车,御空飞掠而过,其脸色苍白,容貌普通,正是变换了容貌以厉江流身份自居的韩立。
这些时日以来,他沿着那方巨大池塘后方继续前行,沿途都只是零星地发现了些残损遗迹,并未再遇到什么危险,也并未能再碰到什么宝物,算是一路平和地来到了这里。
飞车之上,他目光远眺前方,眉头忽然一皱,手中法决一变,控制着飞车朝地面上落了下去。
落地之后,韩立收起飞车,沿着林中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架巨大的悬空拱桥前。
只见拱桥主体为木石结构,宽足有三十余丈,上面既有青石台阶,也有平坦车道,桥头两边各摆放有一尊灰白石狮,当做镇守拱桥的灵物。
韩立走上前来,抬手抚摸了一下其中一尊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的石狮,确认其只是普通的镇守石兽,身上完全没有灵力波动。
他目光微微一敛,犹豫片刻后,缓步登上石阶,一步一步朝着桥上走去。
当他走得快到拱桥中央时,脚步忽然一收,不再继续向前。
因为桥面到了这里,就断了,再往前就是一道长度足有数千丈之巨的空间裂隙,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只有阵阵强烈的空间波动不断传来。
另外那半架拱桥,似乎就是被这空间裂缝给吞没了进去。
除了这道巨大的空间裂隙之外,亦有无数密集的小型裂隙散布四周,虽未彻底挡住了韩立去路,他也不敢贸然从这其中穿越过去。
韩立双目微凝,注视着裂缝之中的黑色空间,却发现里面虚无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观察时间稍长之下,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要被其吞噬进去的畏惧之感。
他缓缓收回目光,又朝着桥梁两侧望去,只见两边的绵延数千丈的区域,几乎都和这里一样,不管是参天古木,还是亭台楼阁,都被整整齐齐地剖去了一半。
它们要么还像这半座拱桥一样顽强伫立着,要么就已经坍塌殆尽,变得残破不堪。
这一切,显得颇为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