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楚仔细检查下来，在菜地里莫名抓了十多只八脚的虫子，见它们被贺川野用手指捏爆后，里面爆出来的绿色液体，忍不住皱眉：“什么情况啊？这些种子是什么东西？一直都在地里钻来钻去，还咬坏了我的菜。”</P>
“蚀雨里的东西，没什么攻击性和变异性，但是毒性很大，你这片菜地抓紧时间翻新，杀虫。”</P>
“是不是我太久没翻土了？”</P>
“是。”贺川野抬头，“也和最近一直不断的蚀雨有关，水资源有部分被蚀雨污染了，应该是浇水的时候带进来的。”</P>
沈霁楚立马就要去拿锄头，贺川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么晚了，你到底睡不睡？这事简单，我明天弄就行。”</P>
“可是我的菜……”</P>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一个晚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P>
沈霁楚稍显犹豫，下一秒直接被贺川野从地里拉上来。</P>
男人微微俯身，将她稳当地抱在怀里，见她脖子和手还有脚上都沾到了泥土，不由说道：“小脏猫。”</P>
“我这是劳动，劳动人民最可爱了。”</P>
“是吗？”</P>
沈霁楚故意用刚才摸了土的手去捏他的脸：“我的手刚才还摸了虫子，你怕不怕？”</P>
“不怕。”</P>
沈霁楚把泥蹭到他脸上，“让你毁容。”</P>
其实她刚才发现虫子后，根本没去摸，都是贺川野一条条抓出来的。</P>
贺川野也学着她，手掌隔着她身上的柔软布料在她腰身上摩挲：“我手上也沾了那虫子，怕不怕？”</P>
“怕，离我远点，别乱用你刚才捏了虫子的手碰我！”</P>
贺川野抱着她下楼去洗手，又是一阵消毒，反反复复几遍沈霁楚才允许他离开。</P>
沈霁楚推着他出去：“我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P>
手边没其他衣服了。</P>
绕来绕去，沈霁楚最后还是穿上了那套在商场买的短款裙子。</P>
她换好衣服，出了浴室，见男人还在没出去，下意识挡了下胸口，后退两步：“……怎么，怎么还不走？”</P>
贺川野开口：“三楼的地，我明天起来帮你翻，虫子全帮你找出来。”</P>
“哦。”</P>
“给点好处吗？”</P>
沈霁楚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让他自己吃亏，“你想要什么好处？”</P>
“今天晚上我不想走了。”贺川野那双深蓝的眼眸望了过来。</P>
他懒懒地靠着墙，人高马大的，已经将门堵死，说话的语调散漫又带着几分强势，让人根本不敢拒绝。</P>
沈霁楚：“不走？那你睡哪里？”</P>
“和你睡。”</P>
“不要。”</P>
贺川野说：“今天是我们成为伴侣的第一天，按理说，是要睡在一起的，就像……以前所谓的，洞房花烛，新婚之夜。”</P>
沈霁楚扶额：“我的天，现在还有这些讲究呢？”</P>
“当然有。”</P>
沈霁楚逃又逃不掉，躲又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问：“……只是单纯睡觉，你能接受吗？”</P>
贺川野看着她，薄唇一弯，说出令她恐惧紧张的两个字：“不能。”</P>
沈霁楚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天，从上次的浴室她就感觉到了，当时的贺川野差点就和她真的那什么了。</P>
在贺川野手里跑，是不太切实际的想法，就他那体格和特级异能的能力，玩小心思，搞不好她还会被贺川野抓回来整一顿。</P>
现在和上次不太一样的一点，是这段时间随着贺川野的离开，她也逐渐想清楚了一点事情。</P>
和贺川野之间没必要闹的那么僵。</P>
有些时候顺着他，能得到的好处总会比坏处多。</P>
她该庆幸的是，自己遇到的人是贺川野，而不是其他的异能者，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恐怕她这会儿都不知道已经被那些人转卖了多少次，又过的是怎么样颠沛流离的生活。</P>
贺川野或许有时候需要她，但没有她，他一个人这么多年也是这样扛过来的，她没有贺川野，就算不会走到她所设想的那步，却也没有这样的清净和不会被其他异能者骚扰抢夺。</P>
还有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P>
阿妮。</P>
如果没有他的照顾，可能早就死了。</P>
沈霁楚深吸口气，尽量平复心情：“贺川野。”</P>
男人应道：“怎么了？”</P>
“你不想只和我单纯睡觉是吗？”</P>
贺川野视线直勾勾地，回答的也爽快：“是。”</P>
“……”沈霁楚真的要被他的直白弄得无地自容了，好半天才找回思绪，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你们异能者做这种事情的多吗？”</P>
“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他缓缓靠近，过来时离她还有一步的距离停下，“异能者不配拥有属于人类的欲、望，他们大多数每天的生活除了打仗就是训练，就算是有这种想法，也只能去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花钱找那些愿意的女性。”</P>
沈霁楚咬着唇，又听他继续说：“和妓女比起来，她们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P>
“这算施舍吗？”</P>
“不是。”</P>
“那是什么？”她缓缓抬头，目光看向他。</P>
“不控制的话，会出人命。帝国高层虽然无作为，整日只知道玩乐享受，算是为数不多的体恤。”</P>
沈霁楚的指尖抖了一下，觉得有点讽刺，又无力去改变，只能愣怔地看着男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笑了声：“我算是幸运的？”</P>
他也跟着笑了声，有些低沉：“如果我说，我才算是那个幸运的呢？”</P>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P>
贺川野靠近，直接将她抵在身后的墙上，“我说真的。”</P>
沈霁楚眼眸里满是疑惑，他低头吻下来，手掌扶在她脑后，不断加深这个吻。</P>
沈霁楚的思绪都被他意外温柔的吻搅乱，天翻地覆，鬼使神差的，她想到贺川野刚才在地里替她徒手捏爆了有毒的虫子，又抱她回来的样子。</P>
那种力量的触感似是久久无法消散，她的背脊接触到身后的墙壁，被冷了一下，下意识往他怀里靠。</P>
主动送到自己怀里的柔软触感，让男人猛地停下动作，低头去找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