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上进兄的恩师,究竟是因何事得了德隆帝另眼相看,故意抓起来关在牢中?
李樗知道,真正的硬骨头早就已经当场丧命,忍不住有些恶意猜测。
但这种事情,他不好当面跟高峰说。
只能是随意找了些儿借口安慰高峰一番,然后又再承诺,帮忙打探打探消息。
如有可能,帮着往诏狱那边传话,免得他恩师牢中吃苦。
……
随着皇帝高举屠刀,血腥气氛弥漫在圣都的每一个角落。
百官们的声音逐渐低沉,最终归于寂静。
宫内宫外,气氛也压抑之极,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沦为下一个倒霉鬼。
然而,在这样的紧张背景下,另外一群人却是如鱼得水,行事也变得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这群人,自然便是奉命办差的东西二厂。
他们奉了德隆帝命令,为他办事。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彻底把百官们,甚至镇魔司的声势都压了下去。
不过,锦衣卫们并不在此列。
这个舅舅不爱,姥姥不疼的部门,已经夹在镇魔司和东西两厂之间很久了。
李樗仗着自己是驸马爷,往诏狱那边传了话,要求打探高峰恩师的情况,以及给予必要的照顾。
不出他的所料,锦衣卫之人还没有把尾巴翘高到天上去,彻底不把他放在眼里。
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一些情面下来。
他们回应,会在尽可能的前提下,顺手帮这个小忙。
高风得知,自是千恩万谢不提。
另外一边,袁志和手底下的爪牙四处出动,把整个捕风堂都带了出去。
他们的目标仍然是那些孕妇,但和过去相比,月数条件放得更宽,收罗范围更大了。
那些借机敲诈勒索,鱼肉百姓的行径且先不提,一些爪牙把罪恶的双手伸向的那些被收罗起来的女人。
毫无限制的权力,终于令他们露出了残暴的獠牙。
……
又一日,夜幕降临。
圣都的各坊才刚刚实施宵禁,东厂的爪牙们便手持火把,腰挎长刀,纷涌包围了一个后街巷中的民房。
袁志面无表情,亲自踹开那个简陋的民房大门,带着几名凶神恶煞的部属闯入。
「官……官爷?你们这是有何贵干?」
一名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带着怒气的面孔瞬间变为惊吓。
他看清楚了火把照映下的两厂制服,连忙点头哈腰。
「好你个张大贵,之前坊里三令五申,家有孕妇,需配合登记造册,以备勘验。
你们竟然敢躲起来?」
袁志显然是下过功夫调查的,一口道破了眼前小民的名字。
名叫张大贵的男人苦着脸解释道:「咱……咱只是觉得在这边好生养,搬过来小住而已。
对,搬到这边的旧房子住……」
「废话少说,给咱家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