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陆心中暗暗想到。他强行将恐惧压在心底。
到底是鲛人族的佼佼者,几面面对未知定数,心中充满了愤怒,一依旧难失理智。
就在他灵气喷涌,想与白天那样,将对方拖入战局之时,却见对方的身影,一点点淡化了去。
他面色蓦然一变,瞳孔骤缩,忽的不顾一切的杀去,速度之快,宛如一道流星划破天际,夹杂着高频的音爆。
却是一击落空,那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诡异男子,就这般凭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
冀陆彻底怒了,他灵气倾斜,化做浪潮席卷周围的大地,这一声怒吼下,方圆十余里的花草树木,皆化做齑粉。
他从未有这般难受的体验,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竟是沦落到了猎物的境地。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
杀人……是不用正面对敌的。
那人或藏在梦里,或飘忽的暗处,如影相随,如梦缠身,甩不去,跑不了。
冀陆怕了,接下来的几日,他开始如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好似那白衣寻来了一般。
不敢睡去,可总会精神恍惚,有时不过稍稍走神刹那,一道剑光就在眼前乍现。
许多次暗袭,伤势其实并不重,可关键是,那白衣的伤势,乃是永久留存,根本就至于不好。
不出一周。
冀陆身上,便已有上千道剑痕了,或是深得可见白骨,或是浅得刚破表皮。
尤其是其脸上,本是英俊俊逸的那张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与“俊逸”二字再是无缘,无论以何种角度看去,都只觉狰狞可恐,宛若妖魔。
冀陆几欲疯狂,临近崩溃,开始惧怕一切白色,看到任何与白相关的事物,便会浑身颤抖着逃离。
路上,他看到有丧办队伍,整个人直接吓得腿软。
在那眼中,任何与白色有关的事物,都是那李长笑。
一天夜里。
昏昏欲睡间,那死神般的身影再度降临,这一次,是该有了解了。
李长笑干脆利落的斩去冀陆头颅,这一次,冀陆没有反抗,甚至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放弃抵抗。
月光黯淡,青木遮天。
李长笑斩一头颅,想着那城中的血债,可算是讨回了一部分。
将冀陆的尸首焚烧殆尽,李长笑躺在附近的草地上,悠哉悠哉的睡去。
鲛人族的战力,确实十分骇人,以术法对之,李长笑不及冀陆。李长笑估量着,自己在不动用法宝的情况下,正面战斗力,应该能勉强撼动炼虚初期或中期左右。
炼虚期作为分水岭的存在,差别是很大的,同时水分也是很大的。
冀陆虽是鲛人族天骄,同族中的佼佼者。但李长笑感觉,论战斗力,他可能远远不如人族的一些老牌炼虚强者。
因为一些老牌的炼虚强者,修为或许还停留在初期,但他们对大道的感悟,已有自己的见解。
对局起来,结合自己的优势运用,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冀陆并无自己感悟,修为虽高,术法虽多,却给李长笑一种,一板一眼的感觉。
其实李长笑摸清其底细后,第一天便可杀了他。
只是李长笑没有,他也想让冀陆,好好体验一下那股无力感,才废一些力气,慢慢将其磨杀。